【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夕熙子】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叶双《狂野郎心》 若要颁个十大傻人奖给她,那她真是实至名归, 她为了不让有心脏病的妹妹遗憾人间, 遂和他这个妹妹看上的男人谈条件──  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他对妹妹的陪伴, 说好只是出卖身体,可她这傻妞却笨得连心也一起出售, 原以为他对她也是真心相待,谁知这一切温柔只是他的计谋之一, 他竟残忍的带妹妹来他们俩的秘密爱巢…… 第一章 天色渐暗,抬首望向布满彩霞的天际,那炫人目光的缤纷色彩让饶烙梅禁不住发出低沉的叹息。 凝视着天空好一会儿,知道那火红的太阳带着炫目的晚霞一同隐身在缓缓降临的黑夜之后,她这才开始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当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时钟,带着一抹苦涩的微笑,静静地坐椅子上等待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个娇小的人影,准时地在五点刚刚过一刻,冲进了她的办公室。 那小人儿一进办公室,便弯着腰喘着气,即使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依然含糊不清地喊道:“姐……” 烙梅带着轻责的眼神,起身走向妹妹,然后抽出摆在桌上的湿纸巾,轻柔地抬起妹妹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汗。 “烙雪,跟你受过多少次了,慢慢走就好了,别用跑的。”她担忧地看着饶烙雪脸上卫褪的红晕。“你明知你的身体……” “我投降!”眼见姐姐又要搬出那堆大道理,烙雪皮皮地高举双手,摆出投降状。“我下次不会再用跑的,行了吧!“ 烙梅含笑看着妹妹,明知她的保证只不过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叨念,可是对于这个自己疼入心坎的妹妹,真拿她没办法。 看着烙雪红润的脸颊,烙梅不由得陷入沉思,很难让人相信她有一颗不甚完整的心脏,随时都可能面临死神的召唤。 烙雪总是那么的活泼、乐观,瓜子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找不出一丝怨天尤人的哀怨。 她总是说,如果上天只愿意给她短短几年的生命,那么她愿意在这短短的生命都要笑着度过。 或许也就是因为烙雪这样的乐观,所以在她三个妹妹之中,她特别心疼烙雪。 她对烙雪十分的疼爱,年仅二十六岁的她,每次面对烙雪时,总会变成四十岁般的唠叨。 终于喘过气的烙雪将姐姐仍停留在她额际的手拿下,紧握着那双温暖的手,眼中含着期待地看着姐姐说:“姐,你没忘记答应过我什么吧!” 自从那天突然在杂志上看到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吧,不知为什么,她就一直很想去看看,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那边等待着她一样。 但是她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去,所以在她千缠万缠之下,姐姐终于点头答应今天带她去。 “当然没有。”烙梅宠溺地轻点妹妹娇俏的鼻头,给了她一个保证的笑容。“姐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忘记过?但你应该也没有忘记答应我的话吧!” 酒吧这种地方一定少不了烟和酒,她担心烙梅的身体会受不了,所以在答应带妹妹去的同时,她也要烙梅答应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马上离开。 “我保证!”烙雪闻言理论课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只要一有不舒服,我一定会马上离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去那家酒吧,因为身体的关系,她一向不太喜欢那些地方,可是那个酒吧却莫名其妙地吸引着她。 “好吧!”烙梅温柔地压下妹妹的手,搂着她纤细的肩头。“那我们就先去吃饭,然后再去看看那间酒吧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你。”她拿着妹妹央求她时所说的话来取笑。 面对姐姐的取笑,烙雪也不以为意,因为她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她仍是象征性地撒娇抗议,“姐,你又取笑人家,要不是冰颜忙着打工,不然我才不要找你呢!” 冰颜是她的高中同学,两个人的感情就像姐妹一样,只不过因为冰颜是孤儿,食衣住行的费用都得自己张罗,所以总是没有办法抽出时间来陪妹妹。 “喔!原来我是第二选择,那我看我还是去应酬好了,至少在那儿我还是第一选择。”烙梅佯怒地说道。 “啊!”烙雪被姐姐突然的转变弄得小嘴大张,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现在去找冰颜吧!我要去参加林家的宴会。”烙梅忍着笑,直将妹妹往门外推。 “姐——”烙雪的一声姐拖得长长的,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看着烙梅。“你不要生气嘛!人家又没有这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意思?”烙梅无辜地耸耸肩,作势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岂料烙雪慌张地自她身后抱住她,不让她离去“我真的好想好想去喔!搞不好这次没去,下次就不会有机会了,难道你真的要让我留下遗憾吗?” 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笑靥逝去,清灵的眼中泛起泪光,双手紧紧地抱着烙梅,怕姐姐就这么走了。 这件是真的对她很重要,她千盼万盼好不容易才盼着了这一天,怎知现在全被自己的一句话给搞砸了。 原只是想要捉弄妹妹的烙梅倏地感到背脊一凉,连忙回过头去,抬起妹妹泫然欲泣的脸蛋,不舍之情顿生。 “姐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抬手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烙梅只觉后悔万分。 不过,直到这时她才惊觉,原来今天的酒吧之行对妹妹是多么重要,而也因这样的发现,她的心里泛起一种隐约的不祥之感,仿佛眼前的这种日子就要翻起千层浪。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深叹了一口气,硬是压下那种不祥的感觉,烙梅搂过妹妹瘦弱的肩膀,不断的轻声安慰着她。 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粉雕似的烙雪这会成了十足十的泪人儿。“姐,那你带不带我去?” “去、去、去!”烙梅见她这模样,哪里还敢说不,连着三个去字安了烙雪的心。 “谢谢姐!”安下心后,孩子气地抹去脸上的泪,烙雪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轻偎进姐姐的怀抱里。“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知道还哭!”烙梅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拿起皮包便搂着她往外走。“走吧!要不然姐的办公室要闹水灾了。” 才一踏进酒吧门口,乌烟瘴气就是烙梅对这个酒吧的第一印象,直觉的她认为这个环境并不适合妹妹,所以她拉着妹妹细瘦的手臂就要离开。 “姐,等一下。”轻轻拂去姐姐的手,烙雪并不愿跟烙梅离去,人也仿佛着魔似的直盯着店内的一处桌子看。 “烙雪,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你,我们还是离开吧!”虽然烙雪已经年满十八,可是她的心脏并不能接受这种烟雾弥漫的地方。 更何况这里高分贝的音响设备,正不断地播放着摇滚音乐,震得耳朵发麻,心脏狂跳。 “我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儿了。”烙雪喃喃自语着,眼光没有离开独坐在吧台前的男人。 虽然只是看到背影,但他周身所发出来的孤寂感觉彻底地震撼纯真的烙雪,她的心里有一种感觉,仿佛是他一直在召唤着她来到这里。 “烙雪,你在说什么?”没有听清楚她的低喃,烙梅倾身问道。 但此刻的烙雪压根忘了周围的一切,没有听到姐姐的问题,只是直盯着那个孤寂的背影,像是失了神似的往他走去。 看着妹妹向前走去,烙梅的柳眉紧皱,愣了好几分钟后,残忙不迭地追上去。 “烙雪,你到底要干什么?”烙梅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烙雪,扯住他的臂膀,有些不悦地问。 烙雪的脸上挂着一如以往的灿烂笑容,兴奋地对姐姐说:“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吸引我了。” “为什么?”看着失常的妹妹烙梅问,但是眉头却锁得死紧。 烙雪拉起姐姐的手,往吧台的方向一指,“就是他。” “什么意思?”她的答案让烙梅一头雾水,顺着她的小手看去,当那孤寂的背影映入眼帘时,烙梅的心亦是一震。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烙梅竟也和妹妹一样,在那短暂的一瞥之后,眼光怎么也离不开那个背影。 她不懂仅仅是一个背影为什么会带给她这样大的震撼,那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的背影呀! 就在她拼了命地理清这种荒谬的感觉时,烙雪已经松开她的手,一蹦一跳地往那个背影的方向走去。 等烙梅发现妹妹的举动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她的妄动,她连忙甩去自己的心思,赶紧走上前。 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才刚靠近烙雪,便听到烙雪单刀直入地朝那男子问道:“我叫做饶烙雪,请你当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原本独自喝着酒的辛无悔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来,原以为又是一个浪荡的女人来搭讪,正想冷淡地打发对方,没想到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小脸,纯真的双眼闪烁着无比的兴奋。 辛无悔扬起眉,打量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板起冷淡的脸孔对待她。 “小女孩,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冰冷,怕吓坏眼前的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我叫饶烙雪。”烙雪嘟起小嘴,一屁股坐上辛无悔身旁的位子,双眼饱含坚持与他对峙。 又是一个让人惊奇的地方,很少有女人能够有胆量与他对峙,看她年纪小小的,没想到胆子却不小。 “好吧!饶小妹妹,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赶快离开吧!”捺下性子,辛无悔破天荒地再次好言好语地说道。 “我不小了,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完全忽视他的驱赶,烙雪坚持不愿意离开。 “好,那饶小姐……”辛无悔的唇畔逸出了一抹兴味的浅笑,第三次改变对她的称呼,请她离开。 瞧她那粉雕玉琢般的俏模样,实在和这酒吧里那颓废的气质不符合,她待在这儿太显眼,也太危险。 “烙雪,这位先生说得对,这儿不适合你,我们还是离开吧!”好不容易等到插画的机会,烙梅连忙跟着劝她。 “姐,我不要回去!除非他答应当我的男朋友。”烙雪固执的拒绝他们的劝说,只撂下这句话。 “烙雪……”面对烙雪难得的任性,烙梅完全不知所措,只好将视线扫向辛无悔,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但是当她的视线一触及到他,烙梅浑身就像被一道电流扫过般,安全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不只孤绝的背影震撼了她的心,连他那刀雕般的五官和眉眼之间所散发出来的傲气与霸气,更攫住她的灵魂。 这种感觉是她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不曾有过的,不是她没有看过长得像他那么帅的男人,只是他就是彻底地吸引住她的目光。 辛无悔单手握着酒杯,双眼不停的在这两姐妹之间来回,唇畔不由得逸出一抹兴味笑容。 原来是姐妹啊!不过这两个女人不论是外表或是本质看来都不太像呢! 一个宛如高傲的玫瑰,另一个却像清新的小百合。 此时那看来高傲的姐姐,眼中正满含对她的企求。希望他能阻止她妹妹的妄动。 但他天生就不怎么喜欢帮助别人,带着一种恶意的心态,辛无悔以挑战性的眼光扫向烙梅。 接触到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烙梅浑身一颤,她可以感觉得出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而既然是如此,她更不能让单纯的烙雪接近他。 “我们走吧!”略显粗鲁地攫住妹妹细瘦的手臂,烙梅完全不理会烙雪的挣扎,拼命地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危险的男子。“这里不合适你,他也不适合你。” 才拉离了两、三步,一向听话的烙雪硬是扯开烙梅的手,再次回到辛无悔的面前,清澄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当我的男朋友好吗?”烙雪娇软的声音透露出异常的坚持,在随时可能逝去的生命中,她从来不曾渴望过什么。 但当他的身影第一次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的心里就堆起了千层浪,万层雪,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抹灭的渴望。 “饶小姐,你为什么想要我当你的男朋友?”他脱口而出的不再是拒绝的话语,而是一个认真的询问。 他不以为像他这样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会对他这种男人产生兴趣,因为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生命不可能有交集。 可是她的异常坚持,让向来独来独往,无心无愧的他,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奇。 “是你呼唤我来的。”烙雪板起小脸。认真地回答。 “我……”辛无悔失笑的指指自己,这个女孩真是有趣。“我不记得我曾经呼唤过你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啊!” “或者是因为你的寂寞吧!”这时烙雪一点也不像纯真的少女,她目光闪烁的是令人心折的坚持。“反正我要当你的女朋友,我要把我的快乐分享给你。” “是吗?”挑起了眉,辛无悔似笑非笑地举起酒杯,猛地将将杯中所剩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勾勾手指,找来了酒保,将空了的杯子再次注满酒,然后转向烙雪。 “我们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进入我的世界,那么证明给我看。” 眼看情况愈来愈失控,烙梅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她只好板起脸,硬着头皮冷声地开口说“:这位先生,我妹妹年经不懂事,可不可请你不要和她一起胡闹?” “今天不是我去打扰你们,而是你们来打扰我的宁静。”辛无悔冷眼一扫,深遂的眼眸带着一丝恶意,“如果你们真的认为这儿不适合她的话,那么请将她带走,我不会阻拦你们。” “姐,你不要管好吗?”仰起细致的小脸蛋,烙雪的眸中尽是祈求。“我知道我的要求让你很为难,可是我真的很希望能当他的女朋友。” 他就像一匹孤独的狼,那孤寂的背影揪疼她的心,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抚去他一身的悲伤。 “烙雪,他不适合你。”烙梅沉痛地说道,她看得出来眼前身着一身黑衣的辛无悔有着复杂地生活背景。并不是一个适合烙雪的男人。 他的眉角有伤,他裸露出来的手臂也布满了伤痕,还有他浑身流露出来的狂妄气质,都在显示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我就觉得他适合我”烙雪嘟起小嘴,反驳着姐姐地话。“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定分侓,规定什么人跟什么人应该在一起,现在震撼了我的心灵,所以他便是适合我的人。” “你真是不听话”看到妹妹的异常固执,烙梅的语气也跟着低沉起来,端起了长姐的架子,她厉声开口,“我要你现在离开这里!” 烙雪咬唇不语,双眼凝视着姐姐,两人就这么对峙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再说一句话,谁也不肯放弃自己的坚持。 “戏演完了吗?”辛无悔勾起嘴角,凉凉的调侃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如果演完了,就赶快离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闻言,烙梅气愤难耐地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个巴掌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甩上辛无悔地面颊。 恍若无事般地轻佛着自己的面颊,辛无悔冰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危险的笑容,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直窜进烙梅的灵魂深处。“我会让你后悔的。” 话一说完,辛无悔立刻起身,想要远离眼前的混乱,却被一只小手给扯住了衣角。 “你别生气,我替我姐给你赔不是” “我没生气,不过她说的并没有错,我并不适合你,你该去找和你一样年经的男孩谈恋爱。”难得的温柔笑容漾在脸上,辛无悔态度平和地对烙雪说道。 其实他对烙雪是有好感的,光是坚持自己所想要的这一点,就够叫人激赏的了。 更何况那双清灵纯真的眼眸和无邪的笑容,就连他这个几近冷血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对她好些。 面对他的温柔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烙雪无措地铰着自己的衣角,半响之后她坚定地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问“你刚刚说过,只要我能证明可以融入你的世界,那么你就答应当我男朋友,对不对?” 默不作声地挑起眉,目光要扫向站在一旁的烙梅,看着她着急却又无措的神态,辛无悔心中升起一股报复性的快感。 嗜血的笑容勾勒在他薄薄的唇畔,有仇必报是他一贯的作风,于是他对烙雪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你能证明。” “怎么证明?”烙雪急忙地问,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不愿放过。 她的眼角扫向姐姐,歉然一笑,她知道姐姐的担心。可是心底那股渴望让她无法就这样离去。 辛无悔的眼光扫向扔静静待在吧台上的那杯烈酒。“只要你能一口气喝光那杯酒,那么我就想信你的坚持,也愿意当你的男朋友。” 听到他的要求,一旁的梅烙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气,那样满满地一杯酒会要了烙雪的命的,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就在她打算出声阻止的时候,烙雪已经义无反顾地拿起那杯酒,认真着辛无悔,“你说得是真得吗?” “君子一言。”没料到烙雪会有这样的勇气,不过说出去的话从不打折扣的辛无悔还是许下自己地承诺。 “烙雪,不可以!”烙梅急急地想要抢下烙雪手中的酒杯,可是却被辛无悔给制止。 “那是她的选择,就算你是她姐姐也不应该干涉她。”辛无悔故意的,他正在享受自己对烙梅的报复。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她!”使尽地挣扎,却逃脱不了他的控制,烙梅几乎失控地对他大叫。 “一杯烈酒害不死人的,更何况我也蛮想看看她的勇气到底有多大,能不能成为我的小女人。” “你……”挣不开他的钳制,烙梅只能无助地看着妹妹,试图阻止她的冲动。“烙雪,别喝!”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在她话声刚落之时,烙雪已经举杯就唇,一口饮尽那辛辣刺激的酒。 喝完了酒,无视于周身顿起的燥热和晕眩,烙雪兴奋地看向辛无悔和姐姐,然后满足地说:“我通过了我的试炼,那么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喽!” 辛无悔无言但却被震慑住,烙雪的固执让他折服,一向紧闭的心房似乎被她的坚持劈开了一个裂痕。 “你快放开我!”烙梅顾不得一切地大吼,她可以预见将会发生的事情。 紧张地看着烙雪的脸由红转白,看着她带笑地紧抚着自己的胸,烙梅用尽全身的力量服开辛无悔的手冲向她。 烙梅才刚触碰到烙雪的身子,她便整个瘫软下来,刚好倒进烙梅的怀中。 “姐,我好快乐,我终于知道所谓渴望是什么了。就是他。”烙雪强忍着不断袭向她的疼痛,带着笑容向烙梅说道。 泪迷蒙了烙梅的眼,她怕自己就要失去妹妹。“烙雪,你还好吗?你的心脏……” 烙梅的话还来不及问完,烙雪已经禁不起疼痛地折磨而闭上双眼。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烙梅惊惶失措地回身朝辛无悔大吼,然后忙不迭地打开烙雪总是挂在胸前的项链盒,拿出药塞进她的嘴里,并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杯,让她顺利地将药吞咽。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辛无悔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大踏步向前,一把抱起烙雪的身子,然后对烙梅说:“我有车,我送她去医院。” 没有阻止辛无悔的动作,烙梅一把抹去颊上的泪,跟在疾步而行的辛无悔身边。 将烙雪轻柔地放进车后座,辛无悔才不解地问“她怎么啦?” 不过是一杯死不了人的酒,他不懂为什么会弄成眼前的状况。 “她有心脏病,根本不能触酒的,更何况是这种辛辣的烈酒!”狠狠地瞪了辛无悔一眼,烙梅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如果烙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辛无悔一惊,连忙踏下油门,让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直达医院驶去。 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第二章 急诊室外,原本冷清的空间,因病危的烙雪,造就忙碌的景象。 烙梅坐在急诊室外的的长排椅上,双手紧紧地交替在膝上,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在说明了她的后悔与心慌。 她不该带着羸弱的妹妹到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去,让妹妹碰上冷漠的辛无悔。 如果不是碰到他,此刻的烙雪应该依然带着微笑,腻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地躺在急诊室任那些医生糟蹋她娇柔的身躯。 高大魁梧的辛无悔则是默默地斜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冷漠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任何想法。 其实烙雪的举动让他冷漠的心彻底的震惊,从小在黑街长大,看尽了多少人性的丑恶,所以他的心是冷的,从不曾在意过任何的人事物。 但是烙雪要晕时那抹满足的笑容,却宛如一桶热油硬生生地浇在他冰冷的心房,让他的心如冰雪后的朝阳,一点一滴化去他心头的冷漠。 他想或许,未来的日子有烙雪那样的可人儿待在他身边,那么他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聊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辛无悔微一抬眼,便看到四个衣着光艳的男女,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前面带头的那个男人一见到坐在长排椅上的烙梅,脸色难看的他二话不说地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硬生生在她脸上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烙雪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好好的人给你顾到病发,你究竟是不是存心的?” 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烙梅的脸打偏过去,忍着即将夺眶的泪水,她嗫嚅地说:“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饶希理重重地哼了一声,瞪视着烙梅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父亲,反而像是仇人一样,“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爸……”泪水盈满眼眶,烙梅心痛地低喊一声。她不懂为什么父亲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自小只要发生任何事情,父亲总是不问原因,劈头就是一个巴掌挥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他在路边捡了来的孩子。 “小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阻止丈夫的举动,跟着饶希理一起前来的方华也是一脸不悦地看向烙梅,问话的语气咄咄逼人。 “是烙雪她……”烙梅正要说明整个状况时,冷不防的又是一个巴掌打断她的话。 “别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妹妹身上,这件事一定是你的错!”饶希理怒气腾腾地瞪着烙梅。 迎视着家人不谅解的眼光,烙梅的心冷了,原本想要解释的她颓然地放弃。 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她静静地退至一边,不发一语地低头凝视着地板,再也没有力气说些什么。 如果对这个家还有什么留恋,那么就是唯一对她友善,此刻却躺在急诊室的烙雪了。 若是没有烙雪的存在,她甚至不想再待在这个家一分一秒,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家中是多余的,且不受欢迎的。 “你是个死人啊?为什么不说话?”饶希理见烙梅那摸样,更是一把火熊熊地在心里狂烧起来。 说什么呢?既然已经判了她的罪,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你这个不孝女!”见烙梅没有半点反应,饶希理愤怒地冲上前去,眼看又要一阵好打。 但突地,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没有出声的辛无悔闪身出来,挡在烙梅的身前,冷眼瞪视饶希理,阻止他的打骂。 “你是谁?”饶希理一边问,一边伸手推开辛无悔。 不动如山的辛无悔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你女儿,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吗?” 这件事虽然不见得真的完全是他的责任,但他仍是看不惯饶父那种偏颇的态度,所以才会出声。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混混凭什么插手管我的家务事?”看着眼前这个蓄着长发的年轻人,饶希理直觉认为他不是善类,所以语气充满不屑。 “凭我是烙雪的男朋友,所以我就有资格为今天的这件事说话。”辛无悔双手交握胸前,满意地看着饶家所有人脸上顿时出现的错愕。 “不可能!小雪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男朋友?”方华惊呼一声,连忙否认。 她的小雪一向乖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穿着皮衣,蓄着长发,还满脸桀骜不驯的阿飞男友? “烙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饶希理狠瞪了烙梅一眼。然后恶声恶气的问“他真的是烙雪的男朋友?” 紧咬着自己无血色的唇,烙梅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毕竟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是烙雪的男朋友。 “你说话啊!”方华的视线来回穿梭在烙梅和辛无悔之间,紧张地催促着沉默的烙梅。 “我不知道。”最后烙梅只能吐出这两个字,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得到的这个回答,饶希理气得想要上前,但眼前横着像座山一样的男人,他只好隔空怒骂,“我知道你一直把不得烙雪早点死,好多分一点财产,是不是?” “我没有。”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滴落,烙梅心中的委屈顿时升至最高。 “你不要再狡辩了。”饶希理怒吼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眼前的状况就连辛无悔这个一向不管闲事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若说烙梅是饶父的女儿,还不如说她是他的仇人较为妥当。 捉起烙梅的手,辛无悔完全无视于其他人的错愕,“走吧!难道你还要待在这儿让自己的‘家人’污辱吗?” “可是,她……”在众人责难的眼神中,烙梅当然很想逃开,可是一想到生死未卜的烙雪,她就是迈不开脚步。 “你待在这儿,并不能帮助她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刚刚那一幕幕的指责画面,辛无悔就是不想待在这儿,也不想让烙梅继续待在这里。 “要滚就滚,免得在这儿碍眼!”饶希理重重地哼了一声,彻底地打垮了烙梅想要留在此地的意志。 于是含着委屈的泪水,烙梅重重地甩开辛无悔的手,仓辛的跑出医院。 辛无悔三步并作两步很快的找到斜倚在廊柱旁哭泣的烙梅,他不发一语的站在她身边抽着烟。 而急欲独处的烙梅横了他一眼,见他自若得宛如无人之境,一种不平衡的心态突起,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对任何事都这样无所谓。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空位挪了数十步,将彼此之间拉开一段距离,不想与他太过接近,因为辛无悔是烙雪喜欢的人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即使他是那样昂藏的吸引着她的目光,即使他现在寂寞得想要死去,可是…… 烙梅摇摇头,她已经够惹人厌了,她可不想因为和他牵扯,让她和饶家仅有的联系都失去。 辛无悔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对她不断地挪移身子显得有些不耐,于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烙梅皱起眉头,不悦的目光直视着他。 “这医院是你家开的吗?”辛无悔的脸上扬起一抹傲然的微笑,深黑的眸子直视着她带泪的脸庞,没有多想,他伸手以拇指轻柔的拭去她的泪水。“眼泪并不适合你。” 一阵温暖顿时自他的指尖流入烙梅孤寂的心田,她已记不得何时有人带给她这样温暖的感觉。 自她有记忆以来,父亲是对她非常严厉,而母亲看着她的眼光虽不至于严厉,却总是揉和着一股放不开的幽怨。 她明白此刻这样的温暖不会永远属于她,因为辛无悔是烙雪看上的男人,她不能也不会去和妹妹抢男人。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眼见她的脸色忽青忽白,辛无悔生平第一次很想去了解女人。 从她在酒吧里的凶悍,到此刻柔弱无依的表情,在在都吸引着他的目光。 所以他才会破天荒的管了闲事,替她挡去她父亲无理的责骂,而在她终于奔离医院时,匆匆的跟了出来。 “这不关你的事!”带上冷漠的面具,烙梅挥手格开他的手,刻意阻绝那股源源不断流入她心田的温暖。 从不曾主动关心过别人,甚至是一个女人,而烙梅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彻底的惹怒狂妄的辛无悔。 他倏地收起关心的脸庞,取而代之的是邪肆的冷然。“别试图惹怒我,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只要你别来招惹我,我又怎么会去惹怒你呢?”被他狂妄的话语和冷然的表情吓了一跳,但烙梅仍是冷漠自持的说道。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有着王者般气势,但外表却显得颓废的辛无悔是什么身份,唯一知道的是他绝非池中之物,和他保持距离绝对是最好的方法。 辛无悔冷色的勾起一抹邪笑,倏地伸手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廊柱之间,并且得意地看着她的冷漠被惊慌所取代。 “我可以现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你想你那体弱的妹妹能够在此时承受这样的打击吗?” 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辛无悔在倾身说完这些带着强烈威胁的话,便立刻收回自己的双手,投给烙梅残酷切冷然的一瞥后,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怔怔地看着他的背景一步一步的远离,烙梅好不容易消化完他的威胁之后,一阵惶恐立刻在她的心中升起。 此刻脑海中浮起的是烙雪尚在未昏倒前,唇畔那抹满足的笑容,烙梅知道在那一刻,妹妹有着此生最大的快乐,而快乐的源头则是眼前即将离去的辛无悔。 所以即使明知道诡谲的他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但她仍不由自主的出声唤住他,“等一下!” 背对着烙梅的辛无悔在她急切的呼唤下停住脚步,但没有转过身,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就像一匹荒野中的狼,安静的等待着猎物跃进他的狩猎范围,而他也有绝对的自信,烙梅无法逃过他的诱捕陷阱。 她将他难得的关心掷回他的脸上,既然她不要他的关心,那么就让她尝尝惹怒他的后果吧! 在风中飞扬的及肩黑长发,配合着突出的五官,和嘴边一抹嗜血的冷笑,此刻的辛无悔活脱脱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撒旦一般。 “烙雪的身体从小就不好,所以她很少对什么东西有着这样深的执着,而今天她对你的态度却固执得吓人,所以可不可以请你拨出一点时间来陪她?” 双手交握胸前,烙梅以此姿态抵挡着自心中蔓延开来的冷意,在好不容易说完这番话后,她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辛无悔却没有移动半分,也没有给她一个回应,就在她即将放弃的刹那,他突然回过头来,一双利眼不断的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迎视着辛无悔的目光,烙梅发觉在他冷然的凝视下,自己的勇气正快速的流失,所以她只好别过头去。 大踏步的往前跨了两步,辛无悔重新回到她面前,只手攫住她略嫌单薄的下颔,让她的双眼直视着他。 “我若答应你的要求,你要许什么报酬给我?”辛无悔不在乎自己过重的手劲让她皱起眉头,也不理会她脱口而出的低呼。 “你放开我!”下颔的疼痛激起烙梅的反抗,她用力地甩着头,希望摆脱他的钳制。 不管她的挣扎,辛无悔残忍地收紧自己的手指,冷冷地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了这次,我保证你就算倾尽毕生所有,都无法再见到我。” “你……”听到这样的恐吓,烙梅顿时浑身僵硬,不敢再挣扎半分,只好试着诉之于理,“烙雪是个好女孩,我不认为你需要酬劳才会愿意接近她。” “她太稚嫩,恐怕不太适合我的胃口。”他以左手的食指轻触烙梅细致的脸庞,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诱惑。“倒是你……” 既然忘记下颔的疼痛,动弹不得的烙梅此刻心中瞬间升起一抹恐惧,含着雾气的大眼则透露出一丝心慌。 “看来你很聪明。”辛无悔满意的放开自己的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她的恐慌。 那种狩猎的快感让他的心中充斥着满足感,对他而言掠夺是一种最好的拥有方法。 烙梅既然吸引他的注意,那么掠夺她的所有,似乎便成了此刻他最感兴趣的事情,他想要看看她究竟能为自己的妹妹牺牲到什么程度。 “你不可以!”无助的后退了两步,望着眼前这个犹如恶魔般的男人,烙雪的心在挣扎着。 她相信他绝对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也知道烙雪对他有着罕见的执着,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究竟该怎么作抉择? 烙雪脸上的笑容一直是她倾尽全力也要维持的,可那真的值得她牺牲自己吗? 看得出她心底的挣扎,辛无悔满意的一笑,“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到那间酒吧来找我。” 烙梅只能点头接受这样的缓刑,甚至自我安慰至少他还愿意给她时间考虑,而不是逼她立即作决定。 “记住,错过明天,你和你的宝贝妹妹将永远见不到我。”冷冷的撂下最后的警告,辛无悔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有把握明天晚上绝对能再见到她,因为她无法逃开愚昧的情感,为了这份情感,他相信她一定会来。 望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烙梅的心慌了,自己和妹妹的天枰之间,谁该重?谁又该轻呢? 她不想和辛无悔有所牵扯,因为下意识地她觉得他很危险,却又不愿烙雪不顾生命安危喝下那杯烈酒,却一无所获。 举头望天,烙梅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解的题目依然无解…… 她无法下任何的决定,现在唯一能够期望的,就是希望烙雪对于辛无悔的执着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经过一番的折腾后,烙雪终于幽幽地自昏迷中苏醒,再一次幸运的自鬼门关前呗救回来,已送至病房休养。 在烙雪的坚持下,一直被排拒在病房外的烙梅成为唯一一个能够留在病房里陪她的人。 送走怒气腾腾的家人,烙梅走回病床前,伸手爱怜的轻抚着妹妹光洁的额际。 “不是姐要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呢?”责备的语气自烙梅嘴里说出,光亮的眼中闪现一股担忧。 “姐,对不起。”烙雪拉着姐姐坐在床边,然后抚上她脸上的红肿。“又害你被爹地打了,对不对?” “没什么。”别过头去,烙梅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不愿妹妹为她担心。 妹妹的心脏再也无法接受一丁点的刺激,医生已经对他们发出警告,若是再发生任何情况,烙雪的生命恐怕连大罗神仙也难以挽救。 “爹地也真是的,明明不是你的错,偏又爱将错怪在你身上。”烙雪嘟起嘴,不悦地低喃。 “错确实在我,是我没有尽好照顾你的责任。”烙雪不愿让她责怪疼爱她的父亲,所以便将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 “对不起……”知道姐姐再次将委屈全往肚里吞,烙雪的眼眶泛红,声音开始梗咽起来。 不舍的将苍白荏弱的烙雪拥入怀中,唯一支撑着她的温暖再次流入她的心田。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姐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活着。”轻揉着妹妹的长发,烙梅低声安慰她。 两姐妹就这么相拥着,待烙雪停止哭泣后,她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抬起头,满眼惊慌地问:“怎么都没有见到辛大哥啊?他答应做我的男朋友的,怎么我都没有看到他?” 紧捉着姐姐的时候微微颤抖着,烙雪顿时像是遗失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一脸难过地看着烙梅问了数个问题。 “辛无悔不过是个陌生人,他没有理由为我们做什么。”见烙雪这样重视辛无悔,烙梅的心一惊,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地道。 “没有理由为我们做什么……”烙雪双眼无神地轻喃着,一颗接着一颗的眼泪,顿时流满她的小脸。 “烙雪?”从来没有见过烙雪这个模样,烙梅大吃一惊,原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没想到…… “姐,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听到姐姐的呼唤,烙雪的脸上乍然出现一丝企望的神情。 从小到大,不论她要什么,她都会达成她的心愿,而这次她也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姐的身上。 “这……”不想让妹妹失望,可却也不愿答应她的要求,烙梅轻咬着嘴唇,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先不说家人绝对不会同意烙雪和那样一个外型浪荡的男子交往,连她也不愿意烙雪和辛无悔有任何的牵扯。 更何况辛无悔还提出那种条件,如果答应烙雪的要求,那不就是羊入虎口,绝对会出现难以预计的后果。 “姐,拜托啦!”烙雪见她犹豫不决,连忙大力地晃着她的手,努力的撒娇,辛无悔真的对自己很重要。 否则她怎么会明知那杯烈酒对自己身体有害,还义无反顾地喝下它,那时她心里所想的是,只要喝下那杯酒,她的心好像就圆满了。 “烙雪,他对你很重要吗?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你竟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烙梅的眉头愈皱愈紧,声音也愈来愈低沉。 她真的不懂,辛无悔不过是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为何会对烙雪产生这样大的影响?让她连命都不顾的只想和他在一起。 “嗯!”烙雪重重的点头,一次不够还连点数次,让烙梅的心情硬是又往下沉了几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辛大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因为他的出现而完整了。” “怎么可能?”烙梅不愿意接受的低呼一声,烙雪脸上那如梦如幻的表情,活脱脱是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会出现的表情。 烙雪和辛无悔摆明了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一见钟情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而自己又要怎样处理这件事呢? 难道真如辛无悔所要求的,奉献自己以换取烙雪的快乐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烙梅的周身顿时起了一阵颤栗,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那个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 该死的!为什么是他,为什么烙雪喜欢的、想要的,偏偏是他呢?如果换作是另一个人,为了烙雪的快乐,她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可是…… “唉!”烙梅轻摇头叹息一声,心慌意乱得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当她正打算开口以姐姐的身份,要求烙雪忘了辛无悔这个人时,只见烙雪的眼眶已泛起泪水。 “姐,求求你!带我去找他吧!”烙雪边抹眼泪边说道,双手犹如捉着浮木一般愈收愈紧,传达了无比的坚持。 “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教姐姐怎么答应你呢?”烙梅硬起心肠撇开头,狠心的不理会妹妹的要求。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真的对我很重要啊!”烙雪见姐姐坚持的样子,不禁激动的大喊起来。 脆弱的心脏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一阵阵的剧痛朝烙雪袭来,但她却不肯开口喊痛,只是苍白着胸紧捂着胸口,唯有急促的呼吸说明了她的痛苦。 别过头去的烙梅听到妹妹那急促的呼吸声,连忙回头审视,却被妹妹苍白和痛苦的神色给吓了一大跳。 “烙雪,你怎么啦?放开姐的手,让我去找医生。”烙梅着急地喊道,却怎么也拨不开妹妹紧捉着的左手。 “我不放,除非姐答应我,帮我去找辛大哥,我依约喝了那杯酒,他便是我的男朋友了。”纯真的烙雪这次有着异样的坚持,对于辛无悔的执着,让她即使拼上生命亦不在乎。 “好吧!姐答应你,你快放开手,让姐去找医生。”被烙雪的病情急坏了的烙梅,没有任何选择地答应妹妹的执拗。 她知道烙雪是在用命和她赌,所以她不得不屈服,一直到烙雪经过医生的诊治,沉沉和睡去之后烙梅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想到辛无悔临去前开给她的条件,烙梅的心顿时沉到无底的深渊,却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医生刚刚说了,烙雪的病已入膏肓,所以烙雪的要求很可能是这辈子最后的要求,为了让烙雪快乐她真的别无选择…… 第三章 酒吧一样弥漫着颓废的气氛,但对烙梅来说却没有着不一样的心情—— 第一次走进这酒吧,虽然对它的颓废不见得认同,却抱持着带烙雪来这儿开开眼界的心态。 但如今,再次走进这酒吧,却再也无法轻松起来,因为她今天诗来找辛无悔。 辛无悔身上牵挂着烙雪一颗天真纯善的心,所以为了烙雪她必须来求求他,要他能够陪伴烙雪走过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 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势必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却是她万般不愿,却不得不答应的,也因为如此她的心才会这样沉重。 但是尽管自己不希望再和辛无悔这个霸气得有如恶魔的男子有所牵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来了。 在来的路上,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身躯的清白,只不过是一种表象,只要她能好好地守护自己的心,就算辛无悔掠夺她的清白那又何妨。 任何事只要值得就好了,为了烙雪她觉得纵使失去生命也无妨,那么那薄薄的一层处女膜又有什么意思呢? 深吸了一口气,烙梅试图镇定地环视周遭,企图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找寻辛无悔的身影。 但她还来不及找到,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扯到一边,一张温热狂野的唇随即放肆的在她的菱唇上凌虐着。 烙梅激烈地放抗,反而招来更为强大的反制,她的双手被制于身后,而身躯则被禁锢在哪个男子和墙壁的中央。 这样的形势,即使烙梅使尽吃奶的力气,也不能移动分毫,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她的右脚,用力的朝那男人的胯下踢去。 “该死的!”那男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被踢个正着,倏地放开烙梅,吃痛地低咒着,然后抬起头狠狠瞪着她。 很快的,烙梅霎时那抹得意的笑容被惊惧取代,她睁着惊惧的双眸,看着眼前的辛无悔,完全数不出话来。 “你该死的!”胯下不断传来的疼痛让辛无悔咬着牙迸出声,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而她是该死的第一个。 “我……我不……知道……是……你……”在他阴沉的眼眸中,原本理直气壮的烙梅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眼前的辛无悔好可怕,除去那日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如今的他带着一股无人能敌的强势,宛若帝王般居高临下地直视她。 “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举动,我可以杀死你!”命根子是男人最自傲的象征,而她竟然这样毫不犹豫的踹下去。 他没有掐死她,只是吼她,瞪她,已经对她很客气了,她还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真让他觉得不爽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更何况你这样突如其来的轻薄,是人都会感到不悦,甚至反击,所以你不能怪我。”初时的震惊过去,她开始为自己的行为辩驳。 “我是看你站在那儿像只迷途羔羊,才会过来找你,你竟然说我轻薄?”辛无悔听到“轻薄”两字,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冲上了天。 他绝对会教她什么叫做轻薄,真正的轻薄不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吻一吻,而是彻底的品尝。 烙梅的不驯和勇气激起辛无悔的好胜心,出来闯荡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看轻他,她是第一个,但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个。 “本来就是轻薄,哪有人……”烙梅不服气地咕哝着,却又碍于自己有求于人,于是将剩下来的话全吞回肚子。 收起满怀的不悦,辛无悔的嘴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看着她不驯的表情,他的脑中迅速浮现一种很好的惩罚。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君子,她从昨天到今天的冒犯,他都一点一滴牢牢的记在收底,而他也相信算账的日子不远了。 毕竟有求于人的是她,今天她的出现代表的是她的屈服,所以他有的是时间掀去她脸上的骄傲,而他也会乐于这样做。 “你来干什么?”斜倚在墙角,辛无悔将双手环于胸前,无视嘈杂的环境,一副闲聊的模样。 “我是为了烙雪而来。”对于酒吧里此起彼落的划拳声和重金属摇滚乐,烙梅显然不是很能适应的皱起眉头。“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说话。” “我家或这里,你可以选择一个。”辛无悔给了她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脸上邪佞的笑容愈发嚣狂起来。 “你……”烙梅气得转身就想走,但脚步才要迈开,身后就传来辛无悔有如鬼魅般的警告,让她顿时僵在原地。 “离开是你的权利,但你不妨想想后果如何?”他没有移动分毫,甚至没有阻止她离去,只是淡淡地谈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烙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但绷得死紧的双肩却泄露她的怒气。 “我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辛无悔步至她的身后,双手轻抚上她的双肩,以暧昧的语气倾身在她的耳际说道。 “我可以给你钱。”忍住拍开他的手的冲动,烙梅试图平心静气地和他谈。 原来下定的决心,在面对辛无悔的时候,开始动摇起来,或许刚开始时她还对这个男人抱有一线的期望,期望自己能够用钱收买他,所以她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 对于她的提议,辛无悔不领情,他得寸进尺的将她娇小的身躯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语气肯定地说:“我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钱,而且我也不是男妓。” 他承认自己并没有什么伟大的情操,做任何事也不凭着自己的喜好。 如果不是她还有一点儿吸引他,否则烙雪的死活压根不关他的事,他绝对不会插手去管。 就算烙雪为了获得他的青睐而喝下可能会致命的烈酒,那又如何? 这世界上肯为他的女人太多了,多一个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如果照单全收的话,那他可能早已女友满天下。 “你先放开我!”从背后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让烙梅惊慌,她用力的挣扎,却不敌他强劲的力气。 嗤笑她的矜持与做作,辛无悔突然收回自己的手,顿时失去玩弄她的兴致,原来她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明明有求于人,却又总是运用着女人的天赋,企图不付出分毫的将男人耍得团团转。 “你可以走了,虽然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立场。”辛无悔冷冷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离开酒吧。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烙梅呆愣了数秒,随即不死心的追上前去。“难道你真的不能换个条件吗?” 他没有答话,只是径自走着,丝毫不理会烙梅的跟随拉扯,最后他停在一辆重型机车的前面,潇洒的抬起笔直的双腿,跨坐上去。 他坐在机车上,凝视烙梅半响,然后伸手递给她一顶安全帽。“我只有一个条件,其他免谈。” 烙梅的手僵在半空中,既不伸手去接,也没有缩回自己的手,就像此刻她的心情一样,根本完全不从取舍。 “哼!还以为你有多伟大的情操呢!”辛无悔冷哼一声,收回安全帽,发动隆隆作响的引擎。 看着他一连串优雅中带着狂野的举动,烙梅知道今日一旦让他离去,此生她便无法再看到他一眼。 想起烙雪的执着和殷殷期盼,烙梅知道自己无法看着他离去。 接受与不接受都是一个错。烙梅的脸上爬满无奈的神情,无言的她拿过刚刚被挂回车尾的安全帽,坐上他的车。 “很好,至少你还没有教我失望。”辛无悔似乎并不意外烙梅的举动,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后,便载着她扬长而去。 冷风狂妄地在冬夜肆虐着,机车风驰电掣的速度让烙梅和辛无悔两个人的长发在空中扬舞交缠,仿佛在诉说他们一生的纠葛…… 机车快速的停在一幢精致小巧的小洋房前面,晴夜中传来一阵阵浮动的花香,藉着昏暗的灯光,烙梅可以看到洋房前有一个玻璃花房。 她直盯着眼前这幢看似温馨的房子,早已忘了要下车,忍不住的,她环顾四周,想要看看其他房子,因为她真的很难相信有着狂野灵魂的辛无悔,会住在这样的房子中。 总觉得像这样的男人,应该住在钢筋满布的丛林里,而不是一座位于市郊,人人梦寐以求的童话屋。 “下车吧!”辛无悔冷冷地命令,然后头也不回笔直地朝屋子走去。 即使已随他来到这里,烙梅仍然对于他的命令有所质疑,她咬唇犹豫半响,直到他的背影投入精致的小洋房里,她还是下定决心。 她知道只要是自己一踏入这间房子,和他的纠缠便全颠覆平静的生活,若是处理得不好,甚至还会毁了一切。 可笑的是,尽管犹豫再三,她却仍然找不出任何的方法足以说服他停止霸气的掠夺。 “你若再不进来就走吧!我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辛无悔的声音再次冷冷的自屋内飘出,让烙梅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无从选择的烙梅只好亦步亦趋的顺着羊肠小径,来到他私人的天地,也让他进入她的世界。 站在门口,一阵温暖的感觉袭来,让烙梅放松的环视着这间小洋房,小小的客厅,精致又舒适的家具,几盏泛着黄光的吊灯,让这房子感觉温馨,完全有别于辛无悔给人的冷凝。 而数片小小的落地窗顺着屋子围成一个圆,她甚至可以想见当太阳照拂这间屋子时,洒落的阳光会让这间屋子变得多么的光彩夺目和温暖。 正当烙梅沉浸在观察的喜悦时,已经脱去外套的辛无悔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身后,“砰”地一声用力甩上大门,然后冷冷地开口,“我最不喜欢女人拖拖拉拉的,下次别再犯了。” 被那巨大的关门声给吓了一跳,烙梅手紧捂着狂跳的胸口,双眼戒备地凝视着他。 赤着双腿踏在地毯上,他脱去上衣,在听到她的抽气声时,他冷冷的批评,“别一副随时会被人侵犯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就算修养再好的人,面对辛无悔接二连三冷言语也会发火,更何况是一向在公司高高在上的烙梅。 “我不是自愿来这儿的,若不是你让我别无选择,我有必要来这里碍你的眼吗?”若不是有求于人,她绝对会扭头就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发几句牢骚而已。 “是吗?”他的嘴角斜斜的挑起,充分显露出不屑。“哦!我忘了你有伟大高贵的情操,可以为了妹妹牺牲一切,不过这一切不是我的错。” “你……”他挑衅的言语和面容,激起烙梅的怒火,她紧握拳头,即使指甲已陷入白皙的掌中依然无所觉。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可以随时离开,并没有人逼你来这里。”辛无悔朝她跨了一步,只用撑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我……知道了。”终于,烙梅隐藏自己的不悦,吞下喉头的酸楚,低声表达屈服。 其实就某个层面来说,辛无悔说的没有错,她不是真的完全没有选择,只不过是她自己决定选择牺牲,造就烙雪的快乐。 既然这个决定是自己所选的,那么她也确实没有理由去迁怒他,毕竟整件事情,他只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条件。 就算这个条件再强人所难,但他并没有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他是有那个权利探索他想要的代价。 “看来你是真的清楚自己的立场了。”辛无悔满意地点头,并且放开她的下颔,轻松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审视自己的猎物。 不可违言的,她其实长得很美,精亮有神的黑眸宛若一潭黑渊,高挺的鼻梁和略薄的红唇,则突显出她坚毅的个性,而一头黑缎般的长发更像是可以直接骚进男人的心房。 她就像是一朵高傲的玫瑰,总是将腰杆挺得笔直,努力面对大自然给予她的考验。 既娇弱又倔强是他给她的评语,这样的女人回事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珍宝,而且绝对会对她呵护备至。 可惜他并不属于那些男人中的其中一个,之所以想要得到她,是想要掠夺和摧残她的意志,他想看看她能牺牲到什么程度,也想知道她能承受到什么程度。 他的想法很变态,他承认这一点,也不在乎她在心里是如何咒骂他。 因为她来这里的唯一理由让他嗤之以鼻,姐妹之爱吗?他倒想要证明这种爱能有多大的包容性。 在他的想法里,“爱和感情”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活了二十七个年头,看尽人生的自私与黑暗,他的心早已冷得像是一座无法溶化的冰山。 所以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拖下水,让她看尽人性的丑恶,并且将感情和爱彻底地剥离她的生命。 而她也不负所望的给了他这个机会,所以…… 见他嘴角的冷笑渐渐扬起,烙梅全身不禁起了一阵阵颤栗,她不懂为什么他的目光可以突然变得真么冷,冷到将这个屋子刚刚带给她的温暖全数抽离。 “怕我吗?”辛无悔没有忽略她的害怕,而她的颤抖让他的情绪微扬起来。 “不……”烙梅倔强的想要否认,但却在他的凝视中点头。“是的。” “很好,我就是要你怕我,因为我会是你生命中唯一的恶魔。”大言不惭的朝她撇下一张漫无天际的网,见到她逐渐加剧的颤抖,辛无悔大笑的自沙发上站起,走到酒柜边倒了一杯酒。 仰天一口饮尽满满的一杯酒,然后伸手勾住烙梅的颈项,二话不说的将口中的烈酒全数喂进她的口中,丝毫不管那些酒是否会呛着她。 在辛无悔达到目的放开她之后,她剧咳了一阵子,苍白的脸也因为酒精的缘故,而浮现一抹红晕。 退开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辛无悔还不忘语带轻蔑地说:“这样好多了,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脸上有着死人的苍白。” “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烙梅试图以言语来平息刚刚他的举动所带给她的屈辱。 “说吧!”他挑眉,心中对她的表情有了另一番评价。 从她刚刚的表现与转变看来,她并不笨,而且有绝对的能力陪他玩这场游戏,这点发现让他更加的愉悦了起来。 “我想知道这样的关系,你打算维持多久?”总是听他说下次,烙梅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交易并不仅只于一夜。 而她想知道的是,这样的屈辱她要承受多久或多少次,她是一个人,可以为了妹妹牺牲一时,却不能一辈子都被当成他的玩具。 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辛无悔弹着手指探思一会儿,然后才说:“我陪你妹妹一次,你就陪我一次,这样公平吧!” 困难的点头,烙梅同意他的说法。“既然如此,我想我今天并不需要待在这边,毕竟你还没有付出你‘宝贵’的时间,对吗?” 能逃一时是一时。已下定决心的他仍暗自企望能够逃过今晚这劫。 “错了!今天是订金,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遵守承诺。”辛无悔怎会不知她的想法,他轻易的便打破她的希望。 烙梅无言的望着脸上扬着冷笑的他,对于他紧迫盯人的态度,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 “脱衣服吧!”他反身坐回沙发,闲适的将双手交叉于胸前,像是个帝王般的命令。 闻言,烙梅顿时僵在原地。全身仿佛被粗麻绳紧紧捆住,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时间一秒快过一秒,他的脸上渐渐浮现许多不耐,而烙梅的心则越来越往下沉去。 没有感情的献身,对烙梅来说是一种痛苦,而没有感情的掠夺,对辛无悔来说则是一种嗜血的快感。 在时间的流逝中,烙梅的心死了,她牙一咬双手颤抖地移往自己的上衣。 脱衣服原本该是一件轻松而简单的事,可是对此刻的烙梅来说,却是屈辱之极。 在辛无悔带着轻蔑的眼光下,她闭上眼将衣物一件件褪去,直到身上只剩下胸罩和底裤,她才停下手。 但他却不愿这样放过她,在她剧烈的颤抖中,他再次冷冷的命令,“继续下去,我说的是一丝不挂。” “别这样对我!”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自烙梅的眼里流出,她几近哀求地说:“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处女,现在这个时代几乎已经没有二十岁以上的处女了。”看着她雪白的侗体,辛无悔的呼吸一窒,却仍不愿放过她。 “我……我……”烙梅努力的想要否认他的话。但羞耻却让她没有办法完整的说出话来。 说实话,活了二十六个年头,她从来不曾有过男朋友,所以她当然还是处女。 但她不能说出实情,因为那只会换来辛无悔更多的羞辱。 “算了,过来吧!” 巍颤颤地向前走了几步,烙梅停在他前面,但却被他猛地拉扯,而跌入他的怀抱。 身下强壮的肉体,让赤裸的烙梅僵硬得有如木头人,压根不识云雨的她,只能无措的僵在他怀里。 “真这么害怕?不会是欲擒故纵吧!”辛无悔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她布满疙瘩的雪肌上画圈圈。 如果他是想要羞辱她的话,那么他做到了。烙梅悲哀的想道,虽然她明知这一点,却也只能好不反抗的任他为所欲为。 她的不语,并没有让辛无悔减少一分掠夺的渴望,他俯身吻去她的泪,这感觉奇异的让他心中的愤世嫉俗和缓了一些。 “如果这是一种伪装的话,那我只能说你表现的太好了,彻底的激起男人想要你的欲望。” 辛无悔不能容忍自己身下的女人僵直得有如一根木头,所以他一方面以言语羞辱她的矜持,另一方面却动作温柔的诱惑隐藏在她血液中的放肆。 毫无预警地,他捉起烙梅的手,往自己的胯下探去,当她惊慌的张口结舌之际,他瞬讯的攫住她的红唇。“握着它,感受它。” 碾转流连那两片薄薄的红唇,双手更没闲着的将她胸前的束缚褪下,口中不断逸出喘息和娇吟。 辛无悔满意的放开她,并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一把扯去她身上仅存的底裤。 他的双手自她的双丘移到她从没有人触碰过的禁地,既粗鲁又温柔的挑弄着,更冷眼看着她雪白的胴体从抗拒到拱起,似乎在企求着他更进一步的施舍。 “告诉我,你想要吗?”辛无悔不急着享受自己的果实,只是尽情的逗弄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制造魔力,逼她向高潮屈服。 “我……不知……道……”在情欲的逗弄下,烙梅的声音破碎不堪。 他在她的身上燃起一把把火苗,初经人事的她不懂该如何平息这种既痛苦又快乐的感觉。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试试这个吧!”辛无悔加快自己的手指,让激烈的折磨在烙梅的花蕾上执行。 汗一滴滴的自他额际落下,胯下的胀痛不断的呼喊着解放,可他却强忍着自己强烈的需求,今夜他要的是她的屈服。 忘记她的妹妹,也忘记自己的使命,今天她只准做一个沉浮在情欲中的女人——他的女人! “求……你……”烙梅喃喃的哀求,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承受下去,只能在狂乱中顺着他的意念,哀哀的求救于他,希望他能带她解脱。 “我是谁?”辛无悔咬牙问,并在等待答案的同时迅速除去自己身上最后的衣物。 “辛……无……悔……”强烈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她以仅存的意志力回答。 “很好,我要你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刻的感觉。”知道自己的忍耐到达极限,他迅速地将自己的昂藏一举挺入她的紧窒中。 “啊——好痛!”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说?”当她的痛呼声传来,那微薄的阻碍影响辛无悔的前进时,欲火焚身的他只能低咒一声,然后用力的推进,以快刀斩乱麻的方法让她适应他硕大的存在。 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在感到她脸上的泪水,在感到她的身躯不在那么僵硬后,他缓缓的引导着她加入自己的律动。 快感一波波朝她狂卷而来,初时的疼痛被愉悦取代,烙梅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辛无悔不再犹豫的放纵自己的欲望,带领着她同奔欲望的天堂…… 第四章 看着烙雪阴郁的脸色和怨怼的眼神,烙梅的心紧紧地揪着,她知道妹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却无能为力。 “姐,你不是说辛大哥答应来看我吗?”烙雪嘟起嘴。拒绝结果烙梅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 在期待了四天之后,愿望的落空让一向乖巧活泼的烙雪使起性子,而烙梅则成为她埋怨的对象。 姐明明已经告诉她辛大哥会来,可是却一直没出现,烙雪不禁怀疑烙梅是不是欺骗她。 “他……嗯……”这两天这个问题妹妹已问过无数次,让烙梅已经找不到借口解释他的缺席。 她怀疑辛无悔是气愤于当日她的不告而别,所以故意不来看烙雪以作为惩罚,可是这样的怀疑她能告诉烙雪吗?当然不能。 烙梅在心中低叹一声,在与辛无悔的战争中,自己无疑的只能屈于下风,看来今晚她又得再跑一趟了。 想到又要再次面对他,烙梅的心情便沉重起来,忘记不由得浮现当日落荒而逃时的景象…… 清晨的阳光催醒沉睡中的烙雪,在她睁开眼的刹那,昨夜所有的记忆全都会到她的脑中。 辛无悔屈辱的言词,和逼迫的举动,在她的心中划下深刻的伤口,不愿再次面对心痛的烙梅轻轻抽回被他压住的手脚。 然后快速的下床着装,并在床头留下烙雪的病房号码,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玄关。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今天的饶烙梅再也不是往昔的饶烙梅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反正自小快乐就与她无缘,只要自己的牺牲能换来烙雪的快乐,那就足够了。 在这样的想法中,烙梅的脚步不再那么沉重,正当她要步出小洋房的花园,走上马路时,背后突然感到一阵灼热。 不假思索的她回过头,却赫然发现辛无悔正双手环胸的站在阳台上,脸上的表情阴沉,甚至隐约中还带着怒气。 在他的凝视下,昨晚的屈辱顿时充塞在烙梅的每一个细胞中,她迅速的别过脸,匆匆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从那天早晨以后,辛无悔就像失踪似的,任凭她每夜穿梭在酒吧和他家之间,仍是无法找到他。 烙梅知道这是他对她的擅自逃离所做的惩罚他要让她知道在他们之前发号司令的永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辛无悔。 烙雪的呼唤将烙梅自纷乱的思绪中拉出,忆及自己的失态,她慌忙地说:“没有什么,只是公司的事情让我分了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再怎么天真善良,但整日躺在病床上,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又见不到自己心仪的男人,烙雪的个性也渐渐的娇蛮起来。 “明明是你自己答应要去帮我找辛大哥的,可是却又只顾着公司的事情,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去帮我找对不对?”烙雪气愤的指责姐姐,完全失去以往的体贴人意。 沉默不语的凝视妹妹,不可讳言的,她的话真的让烙梅的心受伤了,想到自己付出那么多,却仍得不到她的谅解。 就像她尽心尽力的为家里付出,却得不到父母一丝关爱的眼光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责难并不是来自父母,而是由她最心爱的妹妹口中说出,所以更教她心痛。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不管是对烙雪还是对家里,都是她自己所选择的,或许她私心里还是有着一线希望,祈望自己的付出终有一天能被家人接受。 只不过现在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姐……”姐姐无言的凝视让烙雪察觉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于是她不好意思的执起烙梅的手,撒娇的开口,“对不起,人家只是太想见辛大哥,所以……” “没关系的。”低叹一声,烙梅知道即使再怨怼,她仍无法收回对家人和妹妹的爱,所以她不想计较。“姐知道你很想见辛无悔,我答应你今天晚上再去找他一趟好吗?” “嗯!”闻言,烙雪的脸上顿时溢满欣喜笑容,爱娇的窝进烙梅的怀中。“我就知道姐最好了!” 爱怜地轻抚烙雪如丝般的长发,烙梅忍不住喃喃自语,“你真的知道吗?” “姐,你说什么?”烙雪抬起头来,不解的问。 “没什么!”惊觉自己失言,烙梅连忙拉回思绪,正准备随便找一个借口搪塞过时,一股深沉的感觉让他突然的转过身。 当斜倚子啊病房门边的辛无悔映入眼帘时,烙梅的心顿时闪过各种心情,她慌乱的想要逃避,但现实却不容许她这么做。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不能教烙雪看出一丝破绽,她不能想像如果烙雪知道她和辛无悔之间的关系,会造就出一场怎样的悲剧。 唯一值得她欣慰的是,至少她的牺牲并不完全是白费,毕竟他还是遵守承诺。 外表仍是一样的洒脱不羁,一身全黑的服装再加上唇畔那般邪肆的笑容,无疑的,此刻的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堕落王子。 “烙雪,你快看看是谁来了。”极力隐藏声音里微微的颤抖,烙梅以略高与平常的音调对烙雪说。 “还会有谁来?不就是……”烙雪兴致缺缺地转过头,原本以为来者不是父母就是另外两个姐姐,但没想到来的人竟是她朝思暮想的辛无悔。 “嗨!”不同于面对烙梅时的阴冷,辛无悔给了烙雪一个浅浅的微笑。 “辛大哥!”烙雪兴奋的大喊一声,要不是烙梅阻止,她早就飞奔到辛无悔的怀中。“你终于来了。” 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在第一眼见到他时,烙雪就已经无法将他的身影自心中拔除。 所以她深信他是上天送给她的爱人,可以让她在随时会逝去的生命里,体验到爱情的滋味。 在短短的时间里,烙雪的心已经容不下任何人,唯一的渴求只剩下辛无悔。 “你有没有乖乖养病啊?”他瞥了坐在一旁的烙梅一眼,然后顺势坐上床沿,以刻意的温柔对待烙雪。 “有啊!不信你问姐。”因为他的出现,烙雪一扫过去几天的阴霾,娇俏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真的吗?”嘴里是温和的求证语气,但当辛无悔转头看向烙梅时,眼生却在瞬间严厉阴沉了起来。 烙梅很想勇敢的回视着他,但微颤的双手却泄露她的怯懦,她数度张口,仍无法对他说出任何一个字。 这样的情况,让一旁的烙雪觉得怪异,于是伸出手在烙梅的眼前挥了挥。“姐,你还好吧?辛大哥在问你话呢!” “我没事。”烙梅别开脸避过他银鹭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说道:“麻烦辛先生陪烙雪聊聊,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了。” 说完之后,烙梅没敢再多留一刻,捉起挂在椅上的皮包,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想赶快逃离他的视线。 几乎用跑的离开病房之后,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离似的,烙梅无力的斜靠在医院的长廊上喘着气。 忆起刚刚他那阴沉的眼神,她冷不防的又打一个寒颤,她知道自己不该怕他的,因为他们的关系仅只一场交易。 可是在刚刚看到他的时候,一股没由来的害怕在她心底无限制的蔓延着,她觉得他就像是地狱来的撒旦,正准备彻底的颠覆她的生活。 天啊!她究竟该怎么办?忍不住的,烙梅朝天无声问着。 真想排开生命中所有的枷锁,父母、妹妹和公司,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只能任由自己在命运中沉沦、纠缠…… 合上手上最后一份公文,烙梅疲惫地伸展四肢,毫不意外的发现白昼已悄悄让黑夜占据。 她下午一进办公室之后,便马上投入忙碌的工作中,批着一份又一份的公文。 而忙碌确实让她跳脱早上的慌乱,重拾自信,再次戴上女强人的面具,将惯有的沉静与优雅重新找回。 就在她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她的宁静。 “喂?”知道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已经不会有人留下,所以烙梅顺手接起电话。 “我现在在楼下,告诉你的警卫让我上去。”没有报上名字,辛无悔只是冷冷的下达一个命令。 “你是谁?”一时之间,烙梅压根就没有想到辛无悔会打电话来,所以对这些话,她只是皱着眉头询问来人的身份。 “真的忘了我是谁?”辛无悔的声音更冷了,显然对她没有认出他的声音感到不悦。 “你……”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但刹时间一张脸迅速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那冷淡的声音已经和辛无悔的脸孔重叠在一起。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要不然我就走人。”说完,他挂上电话,斜倚着墙点了根烟,完全无视警卫正用防贼的神情看着他。 不一会,警卫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警卫唯唯诺诺的应了数声“是”,便恭敬的对辛无悔说:“辛先生,我们总经理请你上去。” “嗯。”轻蔑的应了声,辛无悔弹弹手上的烟,走进饶氏企业大楼。 环视这气派的大厅,他的唇角勾起不屑的笑容,看来饶氏做得还不错嘛! 不过据他所知,饶经理在外的风评不是很好,“吃人不吐骨头”这句话用在饶经理的身上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没有想到像饶经理这样的人,竟能生出像烙梅那样“伟大”的女儿,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坏竹出好笋”? 他会那样对待烙梅,也就是因为她那种“伟大”的情操”吧! 这样的女人他曾经认识过一个,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她总是处处为旁人着想,却落得悲惨的下场,连带的也让他失去快乐的童年。 所以看到烙梅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母亲,让他总是忍不住心中对母亲的怨怼转嫁到她身上。 当年他的年纪还小,没有机会教母亲认清人性的丑恶,现在他有机会,所以总想着要去摧折烙梅的真心,让她看清楚人性的险恶。让她知道不管她付出什么,别人一样会对她不屑一顾。 很变态吗?他承认,但当她但着殉道者的神情来到他面前时,他就忍不住想要对她使坏。 “叮”的一声,提醒辛无悔已经到了自己想到的楼层,迅速收起记忆带来的波动,他的脸上回复一贯的冰冷,走出电梯,然后毫不迟疑的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大喇喇的推开办公室的木门,看到烙梅依然伏案振笔直书,连眼都没抬的好像无视他的到来,只有那微颤的手泄露她的紧张。 辛无悔见状,几个大步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一把抽去摊在她前面文件丢在地上,一如拉去她的伪装。 “你干什么?”烙梅抬眼轻斥一声,本想趁他上来之前,批完这份文件,但慌乱的心情根本没法做到。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的双眼便不能有别的东西存在。”宛如高高在上的主人,辛无悔冷酷的说。 烙梅疲惫的身子往后靠上倚背,双手环胸的抵触心头那股不断涌上的莫名惧意,试图和他讲道理,“辛先生,我们之间或许有着交易,但你不是我的主人,能不能请你不要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 不屑的勾勾唇角,辛无悔双手支在办公桌上,半个身上横过桌子,停在她的脸颊两寸。 “第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觉得叫我辛先生太不恰当了吗?”他以暧昧的语气说完,还出奇不意的在她唇上偷了一个轻吻。“第二,在我们的交易中,我的确是你的主人,至少是你身躯的主人,不是吗?” “你……”被物化的污辱和他轻挑的举动,让烙梅愤怒的站起来,但当她正准备表达自己的不悦时,却见他脸上毫无悔意,甚至是得意的表情时,到嘴的话语又全吞了回去。 跟这样的男人说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的世界以他为尊,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影响他的一分一毫。 如果说今天不是自己有求于他,那么或许她还可以阻止他这样的举动,所以她也懒得再说出什么。 “看来你已经有一点了解我了。”见梅烙脸上忽青忽白、欲言又止,辛无悔的一双厉眼恍若能看穿她的心思。 闭了闭眼,试图掩去心头的那股屈辱,她淡然地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你和我之间有的只是交易,拥有你并没有我。” “是吗?”他压根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拥有的,只有要不要的问题而已。 而她,就是此刻他想要的女人,说是惩罚也好,说是游戏也罢,既然他已经挑上她,便不会轻易放手。 “说出你的来意,我不想在这没有意义的话题上打转。”烙梅不想她和讨论谁是谁的问题,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 给他的,永远都只会是没有灵魂的躯体,至于她的心,她会牢牢的看顾着,绝对不会让他有机可趁。 “我当然是来索讨你欠我的。”今天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陪她那个天真得有些过分的妹妹,所以他理所当然是来讨她欠他的债。 一个下午的时间换一个晚上的时间,合情也合理,不是吗?辛无悔的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烙梅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缓缓地退后两步,直视他的双眸,讽刺地说:“你还真迫不及待呀!难道你已经没有别的女人可以满足你吗?” “不要试图激怒我,那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她的勇气让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激赏,不过他仍是警告她。 烙梅没有再说话,只是迳自走到门边,将门落了锁,再次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绝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么既然欠他一次“性交”,那就还他一次有何妨,反正对他的到来,她早已有了觉悟。 “性交”是一个多么难堪的字眼,可是她宁愿选择,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易不配称为“做爱”,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只是男人与女人的交易罢了。 深吸一口气,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愿泄露其中的屈辱,她颤抖的双手缓缓的来到他胸口,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偌大的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辛无悔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动作,直到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露出那被包裹的浑圆,一阵怒气自他的心中翻腾起来。 看到她那含着屈辱的神情,和作践自己的举动,他忍不住的冲上前去,扣住他伸向背后想要解开胸罩的手。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大喝一声,甩开他的手,又将刚刚被解开的扣子一颗颗地扣回去。 她说得没错,他会来这里就是来摧残她的,可是当他看到她像妓女一般的解开自己的扣子时,一股从来未有过的莫名心绪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让他妨不住阻止她的动作 烙梅蓦然地睁开双眼,看着辛无悔的举动,感受着他的怒气,不解地问:“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什么阻止我?” “难道你就这么急着被男人骑吗?”被那莫名的情绪扰得恾,辛无悔口不择言地吐出粗鲁的污秽。 烙梅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条件是他开的,她只是遵守诺言而已,难道这样错了吗? 为什么他不但要羞辱她的身躯,还要凌迟她的灵魂?她水懂得自已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他,让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着她。 从来不曾恨过一个人,就连从小便错待她的父亲,她也不曾恨过一丝一毫,而如今,她真的觉得自己恨他。 “我不是……”看着她大受打击的表情,一向狂妄不羁的辛无悔也后悔了,想要解释自己的无心,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倒是烙梅已经倦于这样的对峙,她调开视线,看向窗外如她心境一样的漆黑的黑空,幽幽地开口,“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为了烙雪我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你要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又是这种牺牲奉献的精神!辛无悔嫌恶的撇了撇嘴角,心头原来的歉意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噬血的想望。 脑中飞快地盘算好一会,一个完美得计划终于成形,既然她想要做“伟人”,他一定会成全她,而且他还会附加一个礼物给她,那就是人性的真相。 无预警的拉起烙梅的手,辛无悔什么都没说的就扯着她往外走去,从今夜开始,他不仅要得到她的人,同时也要得到她的心。 像是傀儡般的被拉上车,在经过一番飞驰电掣之后,她又被拉下车。 虽然眼前景象是一片漆黑,但隐隐约约传来的海浪声,让烙梅知道他们现在正身处于海边。 她不了解为什么他要带她来这儿,她转头要询问他的目的何在时,身后的影像让她大吃一惊。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位于他们身后的房子突然亮起无数的灯光,交织出一片与海洋相对应的灯海。 “这……”烙梅被这美丽的灯海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原本就已经有着壮阔外观的别墅顿时成了童话故事中的城堡。 但真正教她感动的则是此刻的海就像被洒上一层金粉一样,闪闪亮亮的波光美的教人无法移开视线。 “喜欢吗?”一改平日的冷淡霸气,辛无悔的双手缓缓的围上她的腰,温柔地在她耳边喃问。 她没有开口,甚至不敢眨眼,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只要她一眨眼就会完全消失不见。 “看来你很喜欢。”他为她脸上的表情擅自作了注解,然后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她完全禁锢的怀中。 尽管他的动作很温柔,可是在烙梅不知道的情况下,却有着冷淡而明显的算计,他正在做一场有关于她的试炼,而温柔只是必要的手段。 “你究竟是谁?”在一连串的惊讶的赞叹过去之后理智再次重新回到烙梅的脑中。 看似落魄的他,却能拥有身后的别墅;看似荒淫的他,却能拥有王者般的强势,他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这是她可以肯定的。 “那很重要吗?”辛无悔耸耸肩反问。“我就是我。”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究竟是谁,若似社会的正面价值来说,他是名震商场的辛丛天的私生子,所以拥有无数的财富,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单身汉。 但以另一方面来说,他则是纵横黑道无恶不做的邵兴龙的外孙,有着为人垢病不齿的背景,在黑道有不小的势力。 不管是哪一种身份,都是他不想要的,也不屑要的,所以他宁愿日日夜夜流连在酒吧,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有钱有势又怎样?从小看尽父亲对母亲的错待,对他的疏忽,也看尽外公对母亲的责难,对他的不屑,这一切竟然都只因为母亲错爱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当母亲终于受不了一切的折磨,毅然决然的丢下他离开人世,他的地位忽然变得非常重要。 没有儿子的辛丛天不断的希望他能认祖归宗,承袭辛家的香火,为了让他点头答应,还给了他永远花不完的钱,但他始终都不愿意喊辛丛天一声爸爸。 而邵兴龙则是为了留住女儿唯一的血脉。给他无数的势力,甚至可以说在黑道上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仍不屑一顾。 他接受他们给予的一切,但却不愿给予他们所希望的,因为只要妥协了,接踵而来的就会是以爱为名的诸多控制。 所以他宁愿一个飘荡在这世上,也不愿接受那些唾手可得的亲情,因为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那只不过是愚蠢的人类,用来控制别人灵魂的工具,就如同父亲对待母亲,或是外公对母亲一样。 “是不挺重要的。”在这样的美景之中,烙梅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也不太想要去追根究底。 他不愿说,她也不想强求。反正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罢了,知道太多便容易有所牵绊。 “我们进去吧!”将手改放到她柔细的肩上,辛无悔揽着她转身走向别墅,但见她依然频频回首望向金光闪闪的海平面,他向来冷淡的表情勾出一抹浅笑。“下次还有机会欣赏,就怕你会看到腻。” 闻言,烙梅讶然地看向他,突然发现今天的他很不一样,虽然霸气尤在,但却少了一分狂妄,在那深幽的眼中甚至还出现温柔神情。 这样的他是她陌生的,也让她的戒心顿时升起,她睁着大眼深深地凝视着他,想要看出他这样的改变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盯着男人看是在引诱犯罪吗?”察觉她浑身的僵硬,他看出她的怀疑。 他以低沉的嗓音喃喃的低语,然后瞬间揽住她微张的唇,技巧的用一个温柔且热情的吻阻止她的探视。 第五章 斜倚在宽阔的阳台上,犹不能自刚刚那个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烙梅,神情恍惚的俯视着依然艳丽的夜色,但心头却已无欣赏的情绪。 毕竟自己与他只是一场交易,更何况他还是烙雪的心上人,她怎能心醉于他的温柔狂吻中? 虽然急欲否认此时心头的骚动,可在她的心中存着一丝清楚的意识,那个吻很显然的带回了初在酒吧见到他时的震慑。 双手紧紧的握着栏杆,烙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状况,她对他该是无情无绪,甚至恨着他无情的掠夺。 或许是眼前的美景教人失了心神吧!烙梅努力地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一切的悸动不过是自己的想像。 闭上双眼,她试图想像他那夜的残忍和屈辱,仿佛这样自己就能重新恨他,甚至是怕他也好。 但是当辛无悔的大手悄悄环上她的纤腰,一阵阵的温柔透过他的手掌涌进她的身躯时,一切的努力顿时化为乌有。 “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以食指卷起她在空中顽皮飞舞的黑发,他温柔的腻在她的耳际问道。 “没什么。”没有张开眼,她淡然地应着。“只是在想你带我来的用意?” 她的脸上虽然是一片平静,但心头却是波涛汹涌,一连串的天人交战中,烙雪和辛无悔的身影不断在她心中重叠交错着。 更甚者其中还交织着他的残忍的温柔,矛盾与恐惧缓缓侵蚀着她的心,她的神经像是一根紧绷的弦似的。 “你在害怕什么?”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僵硬,辛无悔的手自她的腰际来到的肩头,温柔地按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像是知道她心头的挣扎,他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精光,噬血的残忍取代伪装的温柔。 她一点一滴任由他的温柔渗入她的肌肤,毕竟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还不曾有人对她这样温柔过。 她的家庭没有带给她温暖,他却仅靠着一双手,就将一阵阵的温暖流入她的心田,让她一向冷淡的情绪逐渐沸腾。 “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知道自己快要醉在他的温柔中,烙梅仅捉着最后一丝理智,以严厉的语气问:“记得那夜你的残忍吗?你不但掠夺了我的身体,还掠夺我的尊严,难道这又是你另一个整人的把戏?” “我知道我残忍,也后悔那夜的残忍。”停止了双手的动作,重新将她圈入怀中,辛无悔以半真半假的语气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你愿意相信吗?” 倒吸一口气,他的话宛若是平地一声雷,让她怔愣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我不能喜欢你吗?”他又问,眼中的精光却更加明显。他可以感觉出烙梅已经一步步跨入他的陷阱中。“虽然你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我却可以感觉得出你的寂寞,而那寂寞恰巧打动了我。” 那些话像子弹一般,一字一句皆正中红心的击中她的心头,让她的武装在一刹那间全数瓦解。 他怎知她的寂寞?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别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受了什么委屈可以依靠,她的家也是一个充满温暖的家,但那温暖却从不属于她。 不,她怎能接受他?烙雪的小脸打住烙梅心头的感动,她微微的挣开辛无悔的怀抱,试图以冷漠来掩饰心头的激动。 “我不相信你会喜欢我,毕竟你对我是那么的残忍,而且我也不要你喜欢我,你若喜欢我,那烙雪怎么办?她对你的眷恋是那么的深?” 倏地一把将她转过身来,不容她逃避的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颔。辛无悔认真地说:“我不要求你马上相信我,但我要你记住,你我都不欠烙雪什么。 游戏是愈来愈好玩了,她的挣扎他看在眼里,现在烙雪是她唯一拒绝的理由,而当烙雪再也不是理由的那一天,就是胜负揭晓的日子了。 邪肆勾起唇角,辛无悔一脸高深莫测,他轻易地将她握在掌中玩弄着。 她的恨、她的爱。她的喜、她的怒,所有的情绪皆要经过他的许可,他以她的感受操纵着一切。 “可是……”妹妹的问题让烙梅顿时陷入天人交战,她缓缓启口想要反驳,却被他坚决的打断。 “先别说这个,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轻轻拨着她的手,他的身体往右移了数步,让她看清楚他身后的东西。 “这是你做的?”又是另一种感动,烙梅的眼睛微微起了一层薄雾。 宽广的阳台中,有着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摆着几道还冒着烟的菜,在朦胧的烟雾中弥漫着的是一种家的感觉。 虽然艳丽的鲜花,没有动人的音乐,更没有醉人的美酒,但是烙梅就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特地为你做的,除了我妈之外,你可是第二个有机会吃我煮的菜的女人。”牵着她的手来到桌旁,敛去他狂霸的个性的辛无悔像是个绅士一般的服侍着她落坐,算是同你赔礼,也算是庆祝我们重新开始。 隔着小小的圆桌,他将碗筷塞进处于失神状态中的她手中,不断的为她布菜。“吃啊!还是你吃不惯这种家常菜?” “不是,我很喜欢。”听到他略带失望的语气,烙梅着急地否认。“我只是太惊讶了,因为从来没有人特地为我煮过菜。” 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也怕自己眼中的泪被他看见,烙梅低头拼命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我可不爱你这样。”走到她身边,辛无悔温柔但霸气地拿下她手中的碗筷,将她拥入怀中。“这样吃会消化不良的,还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故事。” “我没有故事。”再也不舍将他温暖的怀抱推开,烙梅将红通通的脸蛋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中。 “你有的。”顺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的毫不设防,就在这一刻,辛无悔甚至忘了自己是在玩一个游戏,他真的渴望知道她的一切。“告诉我你的委屈。” 为什么有那么多家人的她,看起来会这么沉默?为什么她宁愿付出自己的清白,也要达成妹妹的愿望?为什么她总是不快乐?为什么…… “我的故事很无趣的,你真的要听?”她闷闷的声音自他的胸膛传出。 “只要是你的一切,都不会无趣。”不自觉的,她鸵鸟似的举动在辛无悔薄薄的唇畔上勾起一阵不自觉的浅笑。 “那……好吧!”犹豫了一会儿,在滔滔浪声和蛮空屋子的陪伴下,烙梅开始讲述有关自己的一切。 这一切,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有及激情的性爱,更没有被掠夺的痛苦。 也是这一夜,烙梅缓缓地撤去自己的心防,一步一步走向辛无悔为她设下的陷阱,造就她将来所有的痛苦。 看着搬家工人将一箱箱打包好的东西堆上车,犹豫和矛盾不停地在烙梅心中交杂着。 “同居”是辛无悔提出来的建议,她知道自己该拒绝,可是望着他那带着坚持的眼眸,拒绝的话硬是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在经过一些日子的纠缠之后,她深深地陷入辛无悔的温柔中,不再巧取豪夺的他简直像是魔魅般教人无法抗拒。 每日在医院陪完烙雪之后,他就会到公司的楼下等她,有时他会带着她到那幢小巧温馨的小洋房中,为她做好热腾腾的晚餐,然后再享用完香醇的咖啡之后,便绅士的送她回家。 有时他会穿着黑色的皮夹衣皮裤,以狂野的姿态,用他的哈雷机车带着她奔驰在宽阔的滨海公路,一路上伴随着海涛和沉稳的心跳,就这么过完一晚。 对她而言,他就像是一个谜,有时温柔的教人难以抗拒,有时却又狂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清楚地知道在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已渐渐由恐惧变成接受,再由接受转变成深刻的爱恋。 虽然在他的陪伴下,日子过得很甜蜜,但在这样的甜蜜之中,却仍隐约的掺杂着对烙雪的愧疚。 每一次只要听到烙雪单纯而天真的诉说辛无悔对她的宠爱,自己就几乎忍不住的想要离开,将他完整的还给烙雪。 但是这样的决心总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舍呀! 夹杂着甜蜜与矛盾,在自私与无私的角力中,总是自私战胜,所以这回她答应同居的要求。 但她仍不禁要自问——这样做真的对吗?如果有朝一日,烙雪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会恨她?怨她? “小梅,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方华走到烙梅的身边,眼中含着一丝复杂的神情,她的轻问打断烙梅的沉思。 “嗯”。收起脸上的迷离,迅速的转成冷淡,烙梅轻轻点头。 “住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呢?”皱起眉头,对于她没有表情的脸蛋,方华显得相当不以为然。 “相信我不住在家里,你们一家会更和谐。”从来不曾兴起过反抗的念头,因为她总是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得再好一些,父母的关爱一定会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样的盼望却不曾实现过,父亲看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嫌恶,而母亲也总是一副对她漠不关心的样子。 对于这样日复一日的在祈望与失望中度过,她真的累了,也倦了,不想再向他们乞求怜爱,现在她只是想紧紧的捉住辛无悔的温柔。 “你说这是什么话?”大声的驳斥烙梅的话,方华别开视线,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 “难道不是吗?”平静的反问着,烙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从小到大在这个家中,我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什么叫做多余的?难道我少给你吃的,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方华对于她的控诉相当的不以为然。 “你们是没有少给我吃的、穿的,但是你们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在这离开的前夕,烙梅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想要说出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 “你知道当我看着你们全家出游,我却得待在家中写功课时的心情吗?你又知道当妹妹考第一名,会有很多奖励,而我样样求得完全,却得不到一句鼓励的心情吗?你又能了解,当妹妹们做错事却不会有所责罚,而我总是得到无数巴掌的心情吗?” “你……”听着女儿诉说自己的怨恨,一股难堪与愧疚在方华的心中升起。 但当他审视着女儿与那人几近相同的样貌时,难得的慈爱再次被怨恨掩盖。 “你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是谁的错?谁教你总是冷冷淡淡的让人看了碍眼!”方华精算刻薄地说。 “所以我不待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不是很好吗?”虽然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烙梅仍是难掩心头那股悲哀的感觉。 “她要搬就搬,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饶希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们的身后,语气不佳地对方华道:“最好你连公司都别去了,免得公司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饶希理就是看烙梅不顺眼,虽然明知道她真的很努力,但她身上所流的血液代表的是他的耻辱,所以他宁愿眼不见为净。 “可是……”回头看了丈夫一眼,方华一如既往的欲言又止。 在丈夫面前,她总是有愧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依着他,毕竟他对她已经很包容了。 所以尽管有时候,看到丈夫对烙梅的态度,心中感到不妥,但在丈夫和烙梅的天枰中,她还是选择了丈夫。 提起一件随身的行李,烙雪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默然地开口,“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迈步向前。 不再对这个家和公司还有牵念,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回再回头,除了烙雪之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牵念。 “烙梅……”方华低唤一声,烙梅的最后一句话折磨着她为人母的心情。 本以为自己也怨恨她的存在,可是当她提着行李的背影映入自己的眼帘,心头的怨恨早被浓浓的母爱给取代。 隐约之中,方华知道以烙梅的性子,这一走断是不会再回来,她已经彻底失去这个女儿。 “她走了才好,免得我总是想起那件事。”漠视着方华频频回头的举动,饶希理忍着气将妻子前进屋内。 “希理,为什么你就不能对她好些呢?”方华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隐忍二十多年的禁忌话题在此刻全书爆发。“她是那么的努力啊!” “只要一想到她是一个杂种,我就对她好不起来!”没有看到回家休养,此时站在楼梯口的烙雪,饶希理对着自己的妻子大吼。“你自己做的事,还敢怪我没有善待她,当初没有送她去孤儿院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待在孤儿院的她会比待在饶家快乐。”丈夫怒气勃发的责难和女儿离去的事实,重重打击着方华,在走回房间前,她喃喃地留下一席话。 听到妻子的话,饶希理不屑地重重一哼,根本不愿承认自己的不对,转身便离开。 偌大的客厅中,仅仅留下万分震惊的烙雪,脑海中还不断环绕着父母刚刚的对话,原来大姐不是爹地亲生的,所以爹地总是对姐那么凶。 隐约的因为父母这段对话,烙雪的心中对于烙梅的感情悄悄起了一丝变化,喜欢烙梅不再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姐是一个私生女,是一个不该存在于饶家的人,让宠爱她的爹地生气,然后疼爱她的妈妈伤心,在这样的想法下,烙雪单纯的心思渐渐被“杂种”这两个字给笼罩,完全忘了烙梅过去对她真心的宠溺。 蓝蓝的晴天映照着大地,初春的暖阳唤起所有的生机,出冒的嫩芽点缀在枯干的枝桠上,给人一种苍凉又有活力的感觉。 环视着眼前有山有水的景象,这样的感觉此刻也在烙梅的心中发酵着。 她缓缓地步行在山间的小道上,看看烙雪的手勾在辛无悔的手上,脸上巧笑倩兮的摸样,一阵既酸且苦的心情不断在心里涌出。 该是高兴的,因为在辛无悔的陪伴下,烙雪一向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润,璀璨的笑容更是一刻也不停歇。 该是欣慰的,因为自己最心爱的妹妹此刻完全不像是一个重病之人。她就像是一个沉浸在爱中的女孩,散发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风韵。 可是她高兴不起来,更欣慰不起来,因为烙雪勾着的是她心爱的男人的手。 “烙雪,走慢点!走那么快,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虽然心里酸涩难耐,但是烙梅还是没有忘记身为姐姐的责任。 “不要你管,我有辛大哥会照顾我。”烙雪不悦地白了烙梅一眼,似是在责怪她的多管闲事。 今天早上她明明只想和辛大哥在一起出来约会的,没想到辛大哥竟然坚持要找烙梅一起来,让她有些不悦。 而更让她生气的是,烙梅竟然还答应和他们一起出来,摆明了是要当他们的电灯泡嘛! 自从那天听到父母的一席话后,烙雪对烙梅的态度就渐渐地变坏,连称谓也变了,不但以往的亲昵撒娇行为不再出现,甚至有时态度还很不好。 “你怎么这般孩子气呢?你姐姐她是关心你!”辛无悔见状,轻斥了烙雪一句,还刻意抽开自己的手,不让她勾着。 虽然他不知道最近烙雪对烙梅的态度为什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可是这样子对他的计划更是有利,所以他可以的火上浇油。 “都是你害我被辛大哥骂啦!”烙雪朝烙梅低吼着,横瞪了她一言,脚儿一跺便生气地往前跑去。 烙梅见状,紧张的要去追烙雪,但却辛无悔一把扯住。“别去,她最近也不知吃了什么火药,处处针对你,让她冷静一下也好。” 辛无悔的话听来是在为烙梅抱不平,可却也刻意地勾起她的伤痛,毕竟烙雪近来的态度,着实让她心痛不已。 但尽管如此,她依然不放心,“可是她的身体不好,我怕……” “别把她当成玻璃娃娃,她没你想的那么娇贵。”辛无悔的唇畔勾起一抹佞笑,一把攫住担心不已的烙梅,没有预警的就吻上她的唇。 “别……”她的双手推拒着他,生怕被烙雪瞧见,可她怎敌得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着他轻狂的举动。 放肆的辗转流连她的红唇,在餍足了之后,辛无悔这才满意的放开她,以暧昧的眼神直盯着她红肿的唇瓣。 他的为所欲为让她有些生气,她倏地回过身,避开他炙热的眼神,以不悦的语气说:“下次别再这样了,若让烙雪看见,后果会很严重。” “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让烙梅知道?”辛无悔亦沉下脸色,每日周旋在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游戏他已经玩得生厌了。 虽然他可以感觉得出烙梅对他的爱,可令他失望的是,在烙雪的影响下,她的爱变成偷偷摸摸。 但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的是让她明了世界上没有真的感情存在,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他要让她知道人与人之间是没有真情,她那伟大的牺牲情操不过是狗屁,没有人会领情,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他不否认在某些时间,烙梅的寂寞确实打动了他,可是他却清楚的明白自己和她之间所谓的“爱情”是何意义,她的温柔只是他精心撒下的诱饵,让她心甘情愿地走入他的陷阱。 而她和烙雪之间亦没有真正的亲情,感情只不过是世人为了控制他人所创造出来的谎言。 “不行的!求求你不要让她知道,她会受不了的。”知道烙雪对他的痴迷,所以烙梅宁愿偷偷摸摸。 辛无悔和烙雪是她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她不想失去他们其中一个,甚至全都失去,那会令她感到一无所有。 辛无悔听到她的企求,立刻愤怒地扳过她的肩膀,深幽的黑眸中净是责难。“你就只想到烙雪,你有没有想过我的难处?每天面对着你们姐妹俩,你以为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毫不留情地对着烙梅施压,新好男人他是已经快要当不下去了,当她为了他离开饶家时,他知道游戏终结的时间已经不久了。 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直到眼前一切都是假象时,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 “别逼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眉头紧紧地皱着,她知道辛无悔真的生气了,这个话题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起,但是她依然束手无策。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是对的。 “烙梅,对我公平些好吗?到底是谁逼谁多一些?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却总是要我去陪伴烙雪,有时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 再下一剂猛药,辛无悔气愤的神情之中夹杂着一丝狂傲得意,她愈是犹豫痛苦,他的心就愈高兴。 没有一丝愧疚的欣赏着她得挣扎,即使他明知今天的所作所为会捣毁她的一切,但毕竟是她们姐妹来招惹他的。 “我……”她欲言又止的紧紧咬着下唇,一句“我爱你”硬是卡在喉头说不出口,他们之间的爱意流传从来皆是无言的感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双手倏地放开她得肩膀,辛无悔毫无犹豫地转头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离去,她得脚步不自觉地追寻着他,初春的暖阳已经开始让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反倒是微微的徐风带着寒意不断的吹进她得心房。 这是在那一夜之后,她是第一次在辛无悔的眼中寻不到任何温柔,他刚刚看她得目光就像是他掠夺她初夜时的冷漠。 隔着十步的距离,她看到负气跑走的烙雪折了回来,对她抛来挑衅的一眼,然后将手再次勾住辛无悔的手。 一步步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之间的笑语如珠,一如以往那种被排拒的感觉再次攫住烙梅。 但如同往常一般,她什么也不能做,她甚至没有办法冲上前去,捍卫自己的爱情。 她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紧紧地将他们三人纠缠在一起,让她几乎觉得窒息。 第六章 送走烙雪,烙梅坐在驾驶座旁的位置,任辛无悔板着一张脸将车子开得飞快。 当窗外的景色让风驰电掣的车速远远地抛弃在后头,烙梅神情复杂地看了辛无悔一眼,却不知如何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 自从下午的那一番对话之后,接下来的时间,他的眼中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般,甚至没有同她讲过一句话。 即使他这样冷漠的对待让她难过,但她却没有权利抱怨什么,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没有立场责备他的愤怒。 车子“吱”的一声,停在他们的家前,辛无悔更是不掩怒气的在车子停下的当刻便开门下车,并重重地关上车门。 那突如其来的巨响就像重击在烙梅的心一样,有好一阵子,她只能呆坐在车上,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没入他们的家。 当初,辛无悔让她在海边的豪华别墅和眼前这幢精致的楼房中作选择,不同于别人大就是好的观念,她用心选择这幢虽然小巧但却感到温暖的楼房。 和他同住将近两个月,烙梅每次看到这幢精致的楼房,总会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温暖。 可今天随着他怒气的爆发,伫立在这幢原本觉得温暖的楼房前,烙梅却没来由得打个寒颤。 辛无悔浑身冷漠的气息和眼神,让她产生一种想要逃跑的心情,这样的情绪较之前的她第一次来这里时,尤有胜之。 站了将近十分钟,直到微凉的夜风让她全身发冷,她才迈开沉重的脚步沿着小径走进“家”里。 不料,她人才一踏进房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让她措手不及的几乎跌落地面。 “为什么在外面待那么久?”他粗声质问,丝毫不在乎自己没有拿捏的手劲让烙梅疼得皱起眉头。 “你先放开我!”烙梅有些不能接受这个样子的他,双手不断挣扎的想要逃出他的掌握。 “你先回答我!”同样的坚持在他身上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他拉着她来到沙发边,当泄怒气似的将她摔进沙发里。 一阵浓厚的酒气传来,再看到桌子上一瓶已经少了一半的酒,原来她刚刚在外面吹风,而他则将自己投入酒里。 “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谈好吗?”仰视着满脸怒意的辛无悔,烙梅带着委屈的安抚他。 现在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他醉了而她累了,这样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 “这些酒能醉人?我还该死的很清醒。”辛无悔不屑地哼一声,双眼冷冷地直盯着沙发上的烙梅。“你倒是给我说说刚刚待在外面做什么?你后悔将自己交给我了,对吗?” “你在说什么啊?明明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人是你,为什么要这样错怪我?”被错怪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地低喊起来。 或许她现在的处境很两难,也或许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自己和他及烙雪的三角关系,可是她从来都不曾后悔自己爱上他。 “难道你不是因为烙雪才将自己给了我吗?”辛无悔弯身拿起桌上的酒,狂妄地饮下一大口。 “我……”如此尖锐的问题教她一时语塞,但不一会她随即低喃说:“一开始时我或许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可是后来……” “后来怎样?”初见面时的狂傲邪嚣取代了最近额温柔,辛无悔浑身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质。 眼看她得慌乱,知道游戏就快抵达终点,他已经成功地将她玩弄在手掌心上,应该是发出致命一击的时候了,可是他的心头却没有一丝高兴,反而烦躁的想去杀人。 “后来,我就……”爱上你了。烙梅在心里说道。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她冲动的想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的爱意,可是他判若两人的改变让她得勇气尽失。 如果说她可以诚实些,那么辛无悔或许还会愿意终止自己的游戏,毕竟两个月的朝夕相处,要说自己对她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是骗人的。 可是她此刻的犹豫却惹得他心头更加的烦躁,甚至还牵扯出他漫天的怒气。 两个月的温柔相待,已是他的极限,她却犹豫不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爱意,那么他又为何要再温柔待她? “那么你爱我吗?”他缓缓地靠近她,直视着她的双眼,仁慈的给她最后的机会。 “我……我……”那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得脸颊上,他的靠近让她得神经顿时紧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噬血的欲望再起,他终于决定该是结束这一切惩罚的时候了。 他倏地出手将烙梅自沙发上抱起,带着坚定的神情往楼上的卧房走去。 “你要干什么?”惊慌的她用力地挣扎,但却抵不过他的力量,只能任由他将她抛在柔软的床上。 不让她有机会逃离,辛无悔随手拿起一条她放在床边的丝巾,将她得双手紧紧地绑在床头。 “你快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恐惧彻底攫住烙梅的灵魂,只觉眼前的辛无悔不再是她深爱的男人,他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对于她的询问置之不理,在绑好了之后,辛无悔以冷漠中带着狂野的眼神来回地梭巡她的娇躯。 “你该诚实些的。我给过你机会,但你却不懂得好好好把握。”莫测高深的对她说出这句话后,辛无悔单脚跪在床边,伸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你快住手,别……别让我恨你啊!”眼泪再也禁不住的决了堤,烙梅哽咽的哀求着。 被深爱的男人如此对待,她得心受伤了,但她真的不懂,为什么总是温柔的他此刻却显得这样残忍? “恨?”带着邪肆狂妄的笑,辛无悔终于解开一长排的扣子,修长的食指轻轻一挑,贴身包裹着浑圆的内衣随即崩开,两朵宛若红莓的蓓蕾顿时展现在他的眼前。“我会让呢更诚实些。” 邪肆的伸出舌头,轻佻地舔上那两朵红莓,并敏感的发觉她的身体一僵。 “瞧,你也是挺有感觉的,别表现得好像是我在强暴你似的。”以手代唇,在她得浑圆上挑逗捉弄,他将唇贴在她得耳际,刻意以性感的嗓音羞辱她的敏感。 “我……”一阵燥热在他的刻意挑弄下流窜在她的身躯里,但是难堪的情绪却不减反增,让她忍不住的低吼,“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因为你已经彻底的惹怒了我。”他毫无感情地说。双手仍不停息的往下延伸,按住她敏感的私处,并且不断地挑弄戏逗。“不管是什么游戏都该有终止的时候,是你自己选择了不好的结局。” 将一切责任加诸在烙梅身上,辛无悔残忍优越的技巧在她的娇躯引燃一簇簇火苗,并满意地看着她雪白的肌肤泛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嗯……”忍不住低呤一声,身体的燥热让烙梅再也无法维持理智,只能任由欲望的带领,不断地扭动自己的身躯渴求更多。 忍着胯下的疼痛,辛无悔的手毫不留情地伸入她的幽谷,掬出一把密,举止她的眼前。“看到了没有?你身体还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不……要……”迷惑、欲望、屈辱全在她的脑中兜了一个圈,破碎的声音压根不知该怎么表达。 “想要吗?”以低沉的嗓音诱惑着,辛无悔加快自己手上的速度,下定决心要将她逼到最高点。 “我……”她想要抗拒,可是却怎么也挣不开欲望的漩涡,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并渐渐的抛去理智跟着他的手飞扬起来。“我要你!” 辛无悔满意地点点头,另一只手跟着加入诱惑行列,修长的手指不断地在她的紧窒中抽送着。“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 “我爱你!”在接近崩溃的顶点,烙梅再也无法隐藏的高喊出自己的爱意。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倏地停下双手的动作,却引来她不满的嘤咛。 伸手扯去自己的衣裤,缓缓的上床压在她的身上,邪肆的笑容在他俊逸的脸上不断地放大。“别急,在这最后一夜,我会让呢得到极大满足。” 话一说完,辛无悔的肿胀已经迫不及待地挺入她的幽穴,惹来她一声声放浪的呻呤。 在这最后的一夜,他一次又一次的用着高度的技巧,带着已然狂乱的她沉入欲望的深渊中…… 一向安静的早晨,此刻却传来巧笑的女声,吵醒也不得好眠的烙梅。 她皱着眉头移动酸疼的身子,却不小心触碰到手腕上的伤痕,引来一阵疼痛,那痛提醒她昨夜辛无悔带给她的屈辱。 坐起身来,楼下的笑语依然不停地传入烙梅的耳中,那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祥的预感。 再也忍不住心头那抹疑惑和不安她随手抽了件晨褛披在身上,准备下楼一探究竟。 才刚到楼梯口,她就看到一个女孩正扯着辛无悔的手臂撒娇—— “辛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参观你的新房子?” 那声音、那背影,让烙梅脑中轰地一声巨响,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阵惊喘不由自主的从她的口中逸出。 烙雪为什么在这里?!辛无悔为什?难道么要带她来?难道他是故意的? 想起他昨夜的残忍,再加上眼前的景况,烙梅猛地打了一阵哆嗦,正准备转身回房时,烙雪已经发现她的存在。 “你为什么在这里?而且还穿得这么暴露?”烙雪原本红润的脸颊倏得苍白,她愤怒地质问站在楼梯中的烙梅。 “我……”烙梅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求救的视线扫至辛无悔身上,但他面无表情地将脸别开。 得不到答案的烙雪冲动地冲上前去,一把拽住烙梅的手,不意却刚好捉住那圈青紫,引来一阵教烙梅皱眉的疼痛。 “你说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此刻的烙雪完全忘了站在她眼前的是疼爱她的姐姐,她的心中只有被背判的愤怒和嫉妒。“你是不是来勾引辛大哥的?” “我不是……我是……”眼见烙雪狰狞的脸色,烙梅心慌意乱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为自己辩解。 她再次将视线转向辛无悔,只见他双手环胸的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摸冷笑。 “难怪爹地说你是野种,下贱得连妹妹的男朋友都不放过!”一阵心痛让烙雪失去理智,并开始口不择言。 “烙雪,你先听我说好吗?”听到烙雪的话,烙梅心中一阵寒冷,但仍来不及深思其中的意义,只是急着想要烙雪听她的解释。 此时的烙雪疯狂得听不进任何话语,一个是她心爱的男人,一个是她自小敬爱的姐姐,他们竟然一起背叛她。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啊?一阵剧痛自心脏向全身爆开,烙雪的手不自觉地捂向胸口,但仍骄傲的不愿倒下。 “我不要听,我只知道你背叛了我,你不是我的姐,你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是一个妈妈红杏出墙后留下来的孽种,我为什么要听你说?” “你说什么?”烙梅不敢置信的问,脸色倏地刷白。 烙雪的责难让她不知所措,但真正让她心痛的是烙雪此刻所说的话,她不敢相信曾几何时甜美可人的烙雪,竟会变成为求伤害她而口不怿言的女孩。 脸上泛起一阵冷笑,烙雪看完烙梅受伤的脸色,报复后的快感让她继续冷潮地说:“你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爹地这么讨厌你吗?现在我就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是妈妈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不是爹地的亲生女儿,所以他恨死你这贱种!” “贱种!”重复着这个残酷的字眼,烙梅心神俱裂地跌坐在地上,脑中不断回荡着她的话语。 难怪父亲总是用那样厌恶的眼光看她,难怪她不论怎么做,就是得不到父亲的关心。 “别装出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你竟然不要脸地勾引辛大哥,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姐姐。” 说完了这段话,烙雪忍不住重重地挥手,给失了神的烙梅一个巴掌,然后再次高举起手,正准备挥下的时候,细瘦的手臂却被辛无悔给捉住。 “辛大哥,你快放开我!我要好好的教训这个贱女人!”让愤怒主宰心智,烙雪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她将所有的罪过全都怪在烙梅身上,对她而言她和辛无悔皆属于无辜的一方,一切都是烙梅不知耻的勾引,辛无悔才会被动的接受,因为唯有如此想才能让自已平衡一些。 “男欢女爱,不过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勾引得了谁,”他重重甩开烙雪的手,以往的宠溺完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厌烦的表情。“你怎么不检讨自己的任信?看清楚自己并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你。” 辛无悔的话无疑是给烙雪最致命的一击,让她的心完全碎了,“我恨死你们!” 含泪扫视着他和烙梅,烙雪突得大吼一声,然后捂着心脏摇摇晃晃地奔出去。 “现在你该知道感情是脆弱的,不值得你付出一切。”无视于烙雪的奔离,辛无悔走到烙梅身前,与她的眼平视,说出自己地结论。 烙梅恍然大悟地看着他,圆睁的眸中充满不可置信。“你是故意让烙雪来这儿的?” “你说得没错”他直言不讳,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为什么?”她喃喃地问,不敢相信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 “因为我要向你证明感情是无用的,即使你付出所有去保住它,它依然禁不起一点打击,你对烙雪的付出是不值得的。” “你……”他的话让烙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刻她只觉得和她朝夕相处两个月的男人看起不好陌生。 修长的手指爬上她脸颊上的红肿,辛无悔看着她,“很痛吗” “痛……”震惊过度的烙梅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对辛无悔低喊了一声,“我的心好痛!” 说完便追着烙雪跑了出去,将他和烙雪那些无情的对话排除在思绪之外,一片空白的脑海只剩下一个意念,那就是烙雪的身子怎堪承受这样的打击。 视线追着烙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在经过这一连串地漫骂和闲剧,刻意让事情发生的辛无悔此刻却好像无事人一般,走到酒柜前,随手取出一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该是得意的!剧情全照自己的剧本在上演,但他却怎么也得意不起来,脑中不断环绕的净是烙梅惨白如纸的哀戚。 去!还是别想这些无聊的事了,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事实证明了不管亲情还是爱情,都禁不起一丝的考验。 时间过了许多天,喝着酒的辛无悔陷入沉思,不该担心她的,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戏,现下游戏落幕了,他应该重新活回无心的自己。 但是忍不住的他还是差了外公的手下去打听现下饶家的情况,其实想知道的只是烙梅现在的情况。 他知道烙雪发病,现在正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内,能不能醒来仍是个未定知数。 只手端着酒杯,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里想着她是不是还跪在医院外面祈求他们的原谅。 已经那么多天了,难到还不够吗?她为饶家付出的已经太多了,实在没必要再为烙雪的发病付责。 该付责的人绝对不是她,因为那天他是故意趁她还在睡觉时,打电话要烙雪来,想为自己的游戏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虽然事情都照着他的计划在走,可是他的心中没有一丝得意,反而还担心起烙梅。 这些天脑海中盘旋的净是她的身影,初见时的冷漠,再见时怕害怕,相处后的爱恋和她离去时的哀伤。 他努力地想要抹去她的身影,但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做到,不管他招来多少的女人发泄自己的情欲,她的身影扔固执地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是真的动了情吗?忍不住的,辛无悔这样着问自己。 不可能的,感情是人一向最嗤之以鼻的东西,是世人创造出来藉以控制他人的工具,他不可能重蹈母亲的覆辙。 “叮咚!”一阵门铃声回荡在静默的屋内,打断辛无悔的沉思。 他皱起眉头,独来独往的他一向没什么朋友,更不可能会有人在这大雨倾盆的时候来,会是谁呢? 本来不想理会,但随着来人不放弃的按着门铃,他只好捺着性子前去开门。 原欲出口的咒骂哽在喉头,只见门外的烙梅一身湿透狼狈地站在门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爱亦无恨。 “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她语气平淡,仿佛辛无悔不曾是她的爱人,也不曾深深伤害过她。 辛无悔敞开大门侧过身,无言地让她走进来,当她经过他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烙梅那清淡而无焦距的飘忽刺痛他的心。 “烙梅,我……”看她宛着一朵凋零的玫瑰,从来不曾后悔过的他,此刻真的后悔将她卷入这场残酷地游戏中。 “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烙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笔直地往曾经属于他们的爱巢走去。 而辛无悔则是神情复杂的跟在她的身后,几次张口欲言却又打住。 就在这个尴尬时刻,原本举步想要跨上楼梯的烙梅突然一阵摇晃,她伸手想要扶住扶手,却扑了个空,眼看着她就要跌落地面。 跟在她身后的辛无悔眼明手快地张手搂住她消瘦的身体,却被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吓了一跳有。 “你生病了!”就算他不是医生,但是就凭她现在的体温,辛无悔也知道她现在正发着高烧。 “辛先生,请你放开我。”烙梅虚弱地挣扎着,完全不能忍受他的碰触。“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好得很。” 曾经她是多么地爱他,即使他曾经很恶劣的污辱过她,可是她还是爱上他。 但是他却只将一切当成一个游戏,戏弄她也戏弄烙雪,不但夺去她的身体,她的尊严,她仅存的感情,就连她的心也不曾放过。 几乎忍不住地想要脱口问他,他究竟是人还是魔鬼?但她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答案早已在她的心中,对她而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烙梅,你别逞强,我带你去看医生。”担忧布满在他总是冰冷的脸上,辛无悔无视她的抗拒,一把抱起浑身发烫的烙梅,快步走向车库。 “不必你的虚情假意,快放我下来。”她白皙的手掌紧握成拳,不停地落在他宽阔的胸膛。“现在我已一无所有,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略夺,你又何必再来管我死活!” “我做事向来只凭自己高兴,现在我不准你死,你就不准死!”听着她的话,辛无悔的心不由泛起一阵疼,但从来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他只好霸气地大吼。 “我不会死的,为你这样的男人……”烙梅的话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重重的说:“不值得。” 话一说完,一阵剧痛自她腹部传来,很快的掠夺她全身的力量,头部的昏眩加上腹部的剧痛,让她顿时陷入黑暗中。 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辛无悔不解地皱眉审视着她,只见她已陷入昏迷,但真正教他心慌的却是她腹下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三步并做两步的将她抱上车,看着那血迅速地染红了车椅,辛无悔疯狂的踩着油门,完全无视危险一心只想将她赶快将她送往医院。 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惧携住了他的灵魂,在那一刹那间,他才真正了解原来在游戏的过程中,他早已输了自己的心…… 第七章 躺在医院十几天了,从烙梅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曾说过半句话。 只是冷眼看着辛无悔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又回来了,可是他的温柔却再也激不起她任何的感觉。 其实她真的不想恨他,毕竟先招惹他的是她们的妹妹,可是她却很难不去恨。 烙雪的生死未卜, 肚里的孩子她还来不及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经失去,而自己不但输了身体、尊严,更失去一颗心。 在医生尽力抢救下,她终究是活了下来,可是躯壳里的她却是空空荡荡的,完全不知道生存的意义在哪里? “烙梅,喝些鸡汤吧!”辛无悔端起碗,舀了一匙汤喂到她嘴边,见她不张口,他又说:“这汤可是我熬了好几个小时,别辜负我的心意好吗?” 一个不愿意开口,一个固执的要她开口,两人硬是僵持不下,握在辛无悔手中的汤匙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无奈地放下。 在察觉自己的爱意以后,辛无悔放低姿态,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只求能得到她的原谅。 但不管他做了什么,烙梅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他,她宁愿盯着窗外看上数个小时,却不愿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这样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即使是有情于心的辛无悔,心中的霸气也不免抬头。 这次烙梅的再次拒绝,终于引爆他的怒气,他仰头一口饮尽碗里的汤含在口中,然后捏住她的下额,让她不得不张口,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俯身将唇贴上她的,一口气将口中的汤全数喂进她嘴中。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烙梅吓了一跳,所有不好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含着恐惧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接着倏地翻身将自己埋进白色被单中,试图藉着薄薄的被单隔绝他的一切。 对着白色墙壁重重的击了一拳,生怕自己会在盛怒之中会伤了她,辛无悔快速的离开病房,他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她的伤害。 重重的关门声,让烙梅悄悄的探出头来,审视着房门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的扯去还插在臂上的点嘀,快速的下床,将门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成功的偷偷溜出医院,烙梅同,茫然地走在街头,看着匆匆在她身边穿梭的男男女女,她的心头突地涌现一股悲哀的感觉。 她一心只想要离开辛无身边,不再沉浸在那种不想见他却又不得不在见他的痛苦中。 但是现在她真的离开医院,却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感到悲哀,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即使是停停走走,身体虚弱的她仍是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随意做在路旁小公园的长廊上休息,看着几个天真的孩子笑嘻嘻的玩闹在一起。 多么的快乐啊!看着他们灿烂的笑容,她的唇角也不禁勾起一抹笑,但那笑却融不进她的心中。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么不久的将来,她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像他们一样天真无邪的孩子呢? 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平坦的腹部,这是她知道自己流产以来,第一次为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感到哀伤。 一个她和辛无悔的孩子,会有怎样的面貌?如果是男孩的话,一定有一张和他父亲一样俊得邪肆的脸孔吧…… 怎么又想起他呢?他带给她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多吗?烙梅重重的甩了一下头,将他的脸孔打出脑海,再次把视线落在那群天真的孩童身上。 藉着他们天真的模样,刚刚稍微激动的心情终于趋于缓和,平静再次降临在她的心里。 感情这种东西太脆弱了,而爱与恨的情绪也太过强烈,或许真的不适合她这个冷清的人吧! 知道自己不是饶家的孩子,是一个不被欢迎的生命时,她虽然感到心痛,但心头却又一种释然的感觉。 毕竟背负着饶家的姓氏,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快乐,现在卸下这个重担,她竟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无法知晓烙雪的生死,和心头对于烙雪的那一份愧疚,她想这生她都没有办法忘记,烙雪朝她大喊恨她时的神情。 “烙梅姐!”肩上猛地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烙梅的耳际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烙梅讶然回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是烙雪的好友冰颜,见到她友善的笑容,烙梅唇畔不由得也勾起一抹浅笑,“冰颜,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对她来说,见到冰颜就好像见到烙雪一样,因为她们两个人的感情情同姐妹,是很好的朋友。 说起来,冰颜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和智能不足的弟弟被丢在孤儿院的门口,只能孤单地在社会里挣扎生存,但难能可贵的是她从不怨天尤人。 所以自从烙雪介绍冰颜和她认识以后,她就把冰颜视为妹妹,对冰颜有着一份特别的怜惜。 “对啊!刚好经过这儿看到烙梅姐,所以过来打个招呼。”看着脸色苍白的烙梅,冰颜有些不放心地在她身边坐下,然后随便拣了个话题,“我刚刚去探望烙雪,现在要去打工。” 其实从烙雪的口中,她隐约知道烙梅姐已经离开绕家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心中却对一向照顾她的烙梅姐有着无限的关心。 听到烙雪的名字,烙梅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她呐呐的问:“烙雪,她的身体还好吗?” 是老天听到她的乞求吗?将冰颜送到她面前,让她可以知晓烙雪的状况,总算不用再平空猜测烙雪的生死。 “病情起起落落、时好时坏,真令人担心。”冰颜叹口气地说。 听到冰颜的话,烙梅的眉头不由得皱成一团。 “烙梅姐,你还好吧?现在住在哪里?”明知烙梅姐会难堪,她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 “你都知道了?”烙梅的脸上泛起一阵苦笑,但冰颜的关心则让她的心窝暖了暖。 “嗯,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所以我有些担心。”冰颜点点头,说出自己的忧心。 和以前那个总是精神奕奕的商场女强人比起来,现在的烙梅姐就像是一朵快要凋零的玫瑰。 “谢谢你,不过我没事的。”烙梅落寞的笑了笑。不想将自己的烦恼加诸在她身上。 “那好吧!”见她不想说,冰颜也不勉强,于是善解人意的看看腕表,然后低呼,“我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得赶快去工作。” 烙梅看着冰颜活泼的背影,烙雪的影像逐渐与她结合,顿时烙梅觉得自己找到一个短暂的生活目标。 “冰颜,等一下!”烙梅出声唤住冰颜急促的脚步,见她不解地回过头来,才又说:“烙梅姐最近想做点小生意,你可以来帮我吗?我们合股可以起开花店。” 这样的提议让冰颜愣了一下,随机道:“这怎么行?我又没有钱!” “没关系的,我有的是钱,我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帮我。”见冰颜犹豫,烙梅连忙坚持德说:“而且我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过来帮我的话,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 而她也可以藉由冰颜,知道烙雪的情况。这句话烙梅说在心里。 “可是……”这么好的条件,冰颜当然心动,可是天性善良的她就是不想占人便宜,于是她立于原地兀自犹豫不决。 “没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烙梅苍白的脸上染沾些许红润,展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说做就做,我们现在就去找店面吧!” 而且开个店,既可以照顾好烙雪的好友,算是为她尽一些心意,又可以得知烙雪的状况,也算是一举两得。 “冰颜,你和冷尚诺之间的感情发展的怎样?”在整理花卉的烙梅转头对冰颜问道。 “嗯,我们很谈得来,他对我很好。”冰颜有一丝害羞地说。 冷尚诺是她在早餐店打工时认识的,因她一直把照顾她的烙梅当成亲姐姐看待,所以有什么心事她都会对烙梅说。 “都二十几岁了,还害臊?”烙梅微笑地取笑她。 “讨厌!不跟你说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语毕,冰颜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见状,烙梅脸上的笑意更深,继续手上的工作。 默默的站在对街一角的辛无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以近似贪婪的眼神,直盯着对街正忙碌整理花卉的烙梅。 自从她在医院突然消失后,在永远失去她的恐惧下,他险些把那家医院给拆了。 他除了在大街小巷寻找烙梅,甚至只要打听到哪里有无名女尸,他就会提着一颗害怕的心去认尸,生怕大病初愈的她会遭到不测。 或许是老天爷在惩罚他吧!每天他总是信心满满的出门,认为这次一定会找到她,但却失望万分的回家。 知道他外公出现,希望能以她的下落交换他接掌帮派的承诺,为了再次见到烙梅,他打破自己的誓言,重新接纳外公,才得到烙梅的下落。 刚开始知道烙梅在这儿时,他冲动的只想来这里将她绑回他的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半步。 可是当他真的来到这里,看见烙梅红润的脸色,和她脸上暌违以久的笑容时,他便决定暂时不打扰她,他愿意给她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所以他默默的守候,只要帮里的事情一处理完,他就会来到这里,亲自看看她,守着她。 该是面对她的时候了,这是他给她的最后期限。 迈开大步,闪身走过车潮拥挤的街道,辛无悔毫不犹豫的推开花店的玻璃门走进去。 门上的铃铛声提醒蹲在地上的烙梅有客人来到,她拍拍沾着土的手,起身准备招待客人,但没有想到一旋身,看到的竟是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他。 烙梅顿时僵在原地,全身血液在瞬间凝固,浮在脸上的浅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漠。 “好久不见。”隐忍住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仔细的审视她的容颜,知道这时,辛无悔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想念她。 一直以来,他总认为“感情”是不存在的,但是失去烙梅时的那种空虚,让他发现,其实感情不是不存在,而是被他压抑在内心深处。 因为从小看尽母亲以爱为名折磨自己,所以他情愿否定爱情的存在,生怕陷入和母亲一样的境地。 可是,烙梅却在不知不觉间撞进他的生命,悄悄的夺取他极力否认的爱。 不断的深呼吸,烙梅勉强压制心头的激动,以客气而淡然的语气问:“辛先生,有事吗?” “为什么这么疏离?我们的关系似乎不仅只于这样吧!”双手紧握成拳的置于身侧,她的淡漠显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隐隐的浮现一抹苦笑,烙梅自嘲,“疏离本事应该的,毕竟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叫做辛无悔外,我对你一无所知,不是吗?” “烙梅,不要这样。”原本想要更接近她,但是辛无悔才向前踏上一步,她便慌张的后退一大步,不得已,他只好停留在原地。“让我们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好吗?” “怎么?你又想到什么新奇好玩的游戏?”真的不想这么尖酸刻薄的,可是只要一见到辛无悔,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和一脸苍白的烙雪。“很抱歉,我现在没有能力再陪你玩游戏了。” “不是玩游戏,我是认真的。”除去以往的狂妄和玩世不恭,辛无悔诚恳的说。 “可惜我从来就分不清楚你何时认真,何时不认真?”她倏地转身过去,不愿再面对他,生怕再次陷入痛苦中。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辛无悔心痛之余却无计可施,他沉默半晌,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往前迈了两大步,一把自她身后将她揽入怀中。 “再信我一次,好吗?”像是发出最后通牒一般,辛无悔霸气且坚定的要求着。“我知道我以前太过偏执,但现在不会了。” 再次感受到他温暖的胸膛,可是这次他的温暖并没有传入烙梅的身躯,反而让她的心起了一阵寒颤。 “我已经不想再去相信了!”用尽全力但仍挣脱不了他固执的拥抱,她坚决的否定他的提议。“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我求求你别再来打扰我了,好吗?” “你……”这般的低声下气已是他的极限,但仍打动不了她,即使明知是自己欠她的,却仍忍不住的动气。 “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饶烙梅了,不可能再接受一份建立在谎言上的感情。”烙梅冷淡且坚决的说明自己不愿回头的心情。 明知以他的傲气,能做到这样低声下气已经很难,她能感受到他的歉意,只不过很多事情不能再重来,尤其是感情。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恩怨不仅仅只关于他们两人,他们中间还有个烙雪,如果再次接受他,那么自己对烙雪的愧疚只会越来越深。 她不是恨他,只不过不想让自己生活在猜忌里,不断的想着什么时候他会再次给她致命的一击,这样的生活很累。 像现在她虽然没了亲情和爱情的寄托,可是每天和花草为伍,她的心情也渐渐平静,日子过得很简单。 辛无悔温和的脸色沉了下来,两道横眉紧紧地皱着,环着她的手更加的使力,不愿放手。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只要能先将她留在身边,他多的是办法让她原谅他。 低头将嘴贴近她的耳际,辛无悔低沉的开口,“知道明仁集团的势力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闻言,烙梅不解地回过头。不意竟让自己的红唇扫过他的薄抿的唇,冷淡的脸色倏地染上一抹薄红。 “如果你了解明仁集团的势力,那你应该知道它有能力让饶氏彻底的瓦解,而我恰巧就是辛丛天唯一的儿子。” 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嘴角邪肆的勾起,他这模样活脱脱就是那时他要她以自己为代价换得他去陪伴烙雪的模样。 倒抽了一口气,听到他的威胁烙梅的心一阵慌,可随即镇定下来故作冷漠地说:“如果你是想用饶氏来威胁我的话,恐怕你要失望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饶家的人,他们的死活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虽口头上这么说,但她心中并不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漠不关心,只不过不想再让辛无悔有任何的藉口可以威胁她,她真的不想再回到他身边。 多害怕会再次陷入呀!她太清楚当年辛无悔有心要做一件事时,那决心简直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她怕自己会再次守不住这颗残缺的心。 微微的扬眉,尽管烙梅说得那么不在乎,可是辛无悔还是清楚的听到她那细小的抽气声,于是他又加把劲的道:“就连烙雪你也可以不在乎吗?如果饶氏真的完了,那么烙雪那庞大的医药费谁有能力去负担?你的拒绝代表着她的死亡。” 他的话像箭矢射中烙梅的心,她全身的力气在那一瞬间被迅速抽离,她又再次因为烙雪被比如死胡同,纠缠在心中的所有恐惧,不满和愤恨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开来。 她猛地回过身去,抡起拳头不断的落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哭喊地控诉他的残忍。 “为什么不肯放过?以前就算父母不爱我,可是我还有烙雪、还有一个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尊严也被你放在地上践踏,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辛无悔在心中痛苦万分地呐喊,但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她绝对不会相信,心在他只能以时间来证明一切。 捉住她的双手,不是怕痛,只是怕她伤了自己。“我不是要为难你,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烙梅怔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那厚实的大掌宛若是滚烫的烙铁,幻化成一具枷锁,牢牢的将她锁住。 意识到这残忍的一点,她虚软的身子无助的滑落地面,整个人像个木偶似的动也不动,犹残留着泪痕的脸上僵化得像是一张面具。 脸上泛着苦涩的笑容,辛无悔心疼的看着跌坐在地的烙梅,他从没想过一世狂傲的他也会有让女人弄得不知所措的时刻。 温柔的弯身将她一把抱起,正准备走出花店时,碰巧遇到刚回来店里的冰颜。 冰颜站在门口,心里暗想思索着自己该不该去报警,但却又怕这陌生的男人会因为她的妄动而伤害烙梅姐,所以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辛无悔知道冰颜是烙梅的合伙人,所以他抱着失神的烙梅,目光坦然的迎视冰颜怀疑的眼神,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 “请个工读生吧!这阵子我想她不会有时间再来花店。”收起对烙梅独有的温柔,他冷漠且霸气地命令着。 他本想让花店关门,因此举可以让烙梅再也无躲避之处,但一想到在花店里的她总是漾着笑容,想来她应该很喜欢这家店,所以他改变主意。 但是他不会容许烙梅在花店花太多时间,故而要冰颜请个工读生,他想这样会是比较折衷的办法…… 折衷?又是一项新的发现,一向狂傲极端的他,竟也有愿意为别人着想的时候,连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改变。 “你是谁?为什么抱着烙梅姐?”一身尊王气息的辛无悔,让年纪轻轻的冰颜感到有些害怕,但为了护卫烙梅,她硬是站在门口不肯让。 辛无悔的冷眼扫视冰颜,看见她的眼中有着对烙梅真诚的关心,于是语气也缓了下来。 “我是她的男人,我和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语毕,辛无悔又念了一串电话号码和地址。“有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或到这个地方来找她。” 自认为交代完一切,他举步就要离开,却发现冰颜还是像个门神一般的站在门旁守着,不肯让他们离去。 眉头又皱起来,紧绷的脸色充分显露出他得不耐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等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搞不好你是用药迷晕了烙梅姐,好乘机带走她,然后伤害她。”在他严厉的目光下,冰颜困难的咽了下口水,但仍勇敢地质问他。 “你……” 辛无悔动怒了,脑海中正在盘算着该怎么解决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时,烙梅已自哀伤中回过神。 “冰颜,你就让开吧。” 知道情势已经不是她所能改变时,烙梅也认命了,她在心中发誓要紧紧地守护自己的心,不会让他有任何伤害她的机会。 如果辛无悔要的是一个无心无爱的女人,那就随他吧! 听到烙梅这么说,冰颜只好移开身子,让他们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她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可是她直觉的认为这个冷漠的男人,或许就是那个总让烙梅姐在不自觉中流露出哀伤的男人吧! 第八章 在辛无悔蛮横霸道的威胁下,烙梅终于再次回到那幢精致的小洋房,只是心境上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感受。 当初她搬到这幢小洋房时,她的心中漾满了幸福,因为这里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和一个温暖的家。 而如今环视着这么熟悉的一切,她的心中只觉得讽刺,一样的摆设、一样的沙发、一样的窗帘,就连窗边的几颗绿色小盆栽也都一如往常地绽放着生机。 可这个曾带给她幸福的地方却俨然成了她身躯和心灵的牢笼,让她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所以尽管辛无悔的态度又回到事情还没发生时的温柔,总是竭尽所能地娇宠着她,甚至可以因她随意的一句话,便为她铲平外头的小花园,然后种上一园子的红玫瑰。 可是她还是只能冷眼的看着他以赎罪的心态做尽一切,心中没有任何的感动,甚至还觉得可笑。 或许她已经没有心了吧,所以就算他做的再多,她都没有办法再次敞开心胸来爱他。 所以每天早上只要他一出门,她便跟在他的身后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家”,来到花店里。 只有在那些花花草草中,她才能忘记他存在时的压迫感,也才会感觉到安全,快乐,甚至可以忘记一切的不愉快。 今天也如以往一样,即使窗外的夜幕已经低垂,他还是东摸西摸的,能拖一秒是一秒的不愿回家。 怎知当她抬起头来,只见辛无悔伫在门口,两眼含着复杂的情绪直盯着她,面对她时的一贯温柔早被深沉的怒意所取代。 烙梅脸上的愉悦在见到他得那一刻迅速地被冷漠所取代,在心中微叹了一声,认命的知道又该是回笼的时刻。 “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感受到她的冷漠,他忍不住挫败的低吼,耐心用尽的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疏离和逃离。 虽然她每天还是乖乖的跟他回家,甚至在他要她时她也不会抗拒,可是他就是摸不到她的心。 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已经彻底的将身体和心抽离开来,并将她心牢牢地锁在坚固的城堡之中,不让他靠近一分一毫。 她可以对任何人温柔、微笑,但却吝于给他一个笑容,更遑论主动和他说话。 从他再次将她带回身边时,无论他再怎么对她好,就是没有见过一次她的笑容。 他不知道她是在作无言的抗议,可是她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既放不开她却又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原谅,这样的情况让他几近疯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烙梅淡然的开口,然后一如往常的拿起皮包,申请灵丹的穿过他的身边,乖乖的坐上他停在路边的车子。 又是这般认命的表情,辛无悔的怒气不断地加温,气冲冲的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然后像箭一般的疾驶而去。 在一阵的狂飙之后,车子利落的滑进小洋房前的停车位,辛无悔熄了火,却在烙梅要下车时,按下车子的中控锁,将两人禁锢在车内小小的空间中。 烙梅不解的看向他,但却不愿发问,只是静静地等待。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咬牙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正视我为你做的一切?”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放过我,不再来打扰我的生活?”烙梅的眼看着窗外,以淡然的语气反问。 “你该死的!”怒气绷到了极限,辛无悔一把攫住她的肩头,硬将她的脸扳向他,带着沸腾的怒火疯狂的吻上她的红唇,火爆肆虐着。 烙梅没有挣扎,只是僵着身子任由他的手游移在自己的胴体上,感受他的手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 她知道他想点燃她身体的情欲之火,而可恶的是,自己的身体竟起了反应,她就快要陷入那令她憎恶的情欲漩涡中了。 当辛无悔结束这带着惩罚的吻,将唇移至烙梅胸前的蓓蕾时,她果真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因为烙梅的嘤咛,使他狂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他一边放平车子的座椅,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彻底的引诱她沉沦。 将宽大的手掌往下移,在探到一片湿褥后,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辛无悔匆匆解开自己的裤头,一把将自己的硕大冲入她的紧窒。 忍不住的粗喘了一声,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此时,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回荡的是情欲的气息。 半年来病情大起大落的烙雪,最后不敌病魔的折磨而去世,接到冰颜的电话,告知烙雪的死讯时,烙梅的心宛如硬生生的剜了个大洞,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天空微微的下着毛毛细雨,仿佛就连天也在哀叹一条年轻生命的早逝。 没有撑着雨伞,任由那雨丝打湿她的长发,烙梅含着泪水,远远地站在山顶,看着送丧的队伍,送最爱的妹妹最后一程。 看着那漂亮的棺木被埋进已挖好的洞中,还有饶家人脸上那种哀戚的面容,烙梅不得不相信烙雪真的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即使烙雪到死都不愿意见她一面,烙雪仍是她这辈子最爱的妹妹。 此刻,她的脑海中回荡着的尽是烙雪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有善良的她,有清纯的她,有开朗的她。 烙雪是不是到死都还恨她呢?烙梅不断的真么自问,她明白终此一生她再也得不到答案。 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烙雪哀哀切切地哭倒在地,突然地,她被一双温柔的大手给扶起。 “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哭伤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辛无悔是今天早上才得知烙雪的死讯,于是急匆匆放下所有的事情赶过来,他看到烙梅悲痛的哭倒在地,忙不迭地扶起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安慰着。 还来不及质问她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一个人独自忍受这一切,就已经被她的悲痛和哀伤拧疼了心。 默默地陪着她看着他们在烙雪的棺木上撒下黄土,仪式结束后,辛无悔带着失神的她回家,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就怕她那飘忽的身影会在转瞬间消失。 但是即使如此,烙梅还是在烙雪下葬一个月后的某天早晨,提着简单的行李,带着一颗载满罪恶感的心,宛若一只蝴蝶翩然的飞离辛无悔的身边。 现在烙雪死了,冰颜也有冷尚诺温柔的照顾,她在台湾已无任何的牵挂。 所以她选择离开台湾,她不断的在世界各国流浪,从这一个国家到那一个国家,几乎走遍全世界。 骤失烙梅的辛无悔也不断的追寻着她,只要有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传来,他便会放下所有的事情去找她,但总是在他以为要找到她时,又失去她的行踪。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两年,烙梅终于厌倦这样流浪的日子,于是她藉着一个友人的帮助下隐姓埋名的在法国城镇住下来。 在这个风光明媚的城镇上,精通法语和商务的烙梅在一间小公司找到一个秘书的职位,刻意忘去往昔的一切恩怨,她让自己过得简单而平凡。 一幢面海的雄伟现代化建筑,它结合了磅礴的海洋,迁就气势非常的景象,这里曾经是辛无悔引诱烙梅的第一个地方,所以为了时间提醒自己对烙梅的伤害,他坚持将自己的帮派群龙社的总部设在这里。 其实他并不真是一个浪荡子,早在遇见烙梅之前,他便已和几个在酒吧中相遇,但却又不打不相识的好友在商场上创立小公司,只不过他一向没将心思放在公事上,他只负责钱的供应。 毕竟他血液中的浪荡因子,并不适合中规中矩的在商场上打滚,所以不管在任何人的眼中,他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浪子。 即使因为要得知烙梅的踪迹,而接下外公的虎帮后,他依然固我的将所有心思摆在烙梅的身上,不管公司或是虎帮,对他来说都及不上烙梅的重要。 一直到烙梅失踪后,深知像这样在全世界寻人需要有极大的势力、财力和人物才能办到,于是他将始终放在烙梅身上的心,分出来开始致力于创造自己的王国。 在这两年半的时间中,他先以外公的虎帮为基础,在黑道家族出身的好友战平的协助下,将虎帮扩充成现今这个在全世界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黑道帮派——群龙社。 然后他又将父亲死后留给他的明仁集团,与原先五人合力创造的公司结合成群龙企业,并交给其他三个好友冷尚诺、雷祈风和梁真侠打理。 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他攀上人生的高峰,但他却一点也不快乐,因为他的心被烙梅带走了。 望着窗外的海洋好一会儿,他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相框,轻抚烙梅留下的唯一一张相片。 辛无悔心中五味杂陈,充塞着悔恨。担心和深深的思念,转瞬间,他温柔的神情被担忧所取代,因为在这追追寻寻之间,他已经快要半年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了。这趟他趁着空档在她最后出现过的法国,找了又找还是没有找到人。 这样的状况令他心焦,也隐隐地开始担心她一个人只身在外,又没有多少钱财,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一直不愿意大规模的寻人,就怕自己寻人的举动会被有心人利用,对烙梅造成危险,可是却又不能放任这样的情况下去。 在相片上烙下一个轻吻,他下定决心。拿起电话下达动员令,要群龙社在世界各地的分社展开大规模的寻人行动。 就在这通电话才刚打完没多久,四辆高级的豪华轿车已经不约而同的开进了群龙社的总部。 有战平的红色法拉利跑车,雷祈风的银灰色莲花跑车,梁真侠和冷尚诺的黑色宾士。 有志一同的,战平,雷祈风一下车,便往辛无悔的办公室冲去,而冷尚诺则是轻揽着怀了第二个孩子的冰颜慢慢的朝目标前进,而走在最后的是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很悠闲的梁真侠。 看着走在前头的几个生死之交,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的交集是从一场剧烈的打斗开始。 他和战平,祈风原就是一同长大的哥儿们,在五年前为了庆祝战平的生日而相约到酒吧喝酒,没想到一向冲动的战平却和冷漠的无悔因为一件小事起冲突,两个带了点醉意的人便开始大打出手。 总爱和战平斗嘴的祈风见状,因为要帮助好友而加入战局,却又不巧波及也同在那儿喝酒的尚诺,于是一场混战于焉展开。 而冷眼旁观的他,在他们几个打到筋疲力尽,鼻青脸肿,却仍分不出胜负之时,才出面赔偿酒吧的损失,然后像拎小鸡死的降这四个大男人给带到他的住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没有想到在这场架之后,他们五个人竟成了好朋友,虽然个个都是名家之后,可是身上也都背负不同的十字架。 于是五个人相约将自己屏除家世之外,要共同创立自己的一片天空,所以才有今日的群龙企业和群龙社。他们在自己的天地里各展长才,尚诺和祈风努力地将群龙企业推进世界知名大企业中,而战平和无悔则结合台湾大大小小的帮派,且也不断的将群龙社推进世界各国,俨然成就一个地下王国。 而他则优游于这两个性质迥异的王国之间,在某种程度上将这两个分属于黑白两道的势力,暗中结合成一股更大的势力。 回忆在他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终止,当他正要走进辛无悔的办公室时,就听到战平聒噪的在向辛无悔抱怨,梁真侠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真诚了起来。 当所有的好友同时映入他的眼帘时,梁真侠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会用心地珍惜这几个生死之交的兄弟,毕竟他们的存在着实丰富他晦暗的生命。 “老大,你也太过分了吧!要走也得先知会一声,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人,你到底还当不当我们是你的兄弟啊?” 战平继续炮轰着,谁教无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溜出去找女人,将所有的帮务全留给了他,害他这阵子简直是忙翻天,连泡马子的时间都没有。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兄弟,辛无悔向来冷漠的表情多了一丝温度,不过对于战平劈头就来的指责,却一点也不愧疚在心,也没有任何反驳。 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人事物比烙梅还要重要。就连他的这群兄弟都排第二,何况是群龙社呢?所以为了烙梅而丢下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战平,你也够了吧!”刚踏进门的梁真侠见战平忍不住起的还要发动攻势,于是连忙制止。“你没瞧见颜儿几番欲言又止的想要和无悔说话吗?他好不容易才回来,难不成你希望他在你的念叨下又挥一挥衣袖,坐着飞机扬长而去?” “就是说嘛!”一向与战平最是交好,却又总爱和他针锋相对的雷祈风附和着梁真侠的话,甚至还给了战平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战平没有想到众人原先是前来围剿不告则别的辛无悔,现在却全将矛头指向他,这让他简直是有气难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祈风,你也少说两句吧!”冷尚诺制止雷祈风想要趁胜追击的心理,确定他们都不会在发言之后,给自己的小妻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辛大哥……”冰颜轻轻的唤了一声,虽然明知自己的问题会让辛无悔难过,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毕竟烙梅姐对她的好,让她一生难忘。“还是没有烙梅姐的消息吗?”听到冰颜的问题,辛无悔的心头更沉了,脸上才刚展现的一丝温度也迅速褪去,他冷淡的摇头,算是回答了冰颜的问题。 忍不住心头的失望,冰颜一双灵动的大眼,在转瞬间蓄满泪水,眼看就要落下,惹得一向爱妻的冷尚诺一阵心疼,连忙安慰,“别哭了,总会找到的。” 看见她落泪,辛无悔又退回冷硬的保护壳中,一向有话直说的战平又忍不住咒道“妈的!外头的女人多的是,不过是一个失踪的女人罢了,值得你们这样吗?” 话声未落,原先还端坐在椅子上的辛无悔转瞬间已来到战平的身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起他的衣领,铁青一张脸咬着牙警告,“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烙梅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这辈子中亏欠最多也最爱的女人,我不准你用这样轻蔑的语气说她,否则即使你的是我的兄弟,我也不会放过你。” 状况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在众人逮立原地时,梁真侠走了过去,拉开辛无悔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找不到人又不是战平的错,更何况大家都关心你,你又何必这样呢?” “战平,我……”烦躁的拨拨头发,辛无悔开口想要道歉,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度,可是只要一提起烙梅,他就没有办法控制情绪。 而对辛无悔的歉意,战平只是不在意的挥挥手。其实他也要怪自己大嘴巴,“算了,自己兄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无悔,其实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如果发动底下所有人来找,应该比你这样一个人找来的简单,你真的不考虑用群龙企业和群龙社的力量吗?”虽然知道辛无悔心中的顾虑,但梁真侠还是觉得这是最快的方法。 “是啊!”对于烙梅的失踪,冷尚诺也很心急,眼看冰颜总是为这件事心烦,而他有对辛无悔的执念感到莫可奈何,好不容易梁真侠出声相劝,他遂也连忙附和。 “其实发动大规模得找人行动不一定会对烙梅造成危险,只要我们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的下落,我想就算真的有人对她不利,也没有那个时间。”雷祈风也点点头,赞同梁真侠的意见。 “这几年不管是多么任性,他们总是这样的包容着他,反观自己刚刚竟然为了一句无伤大雅的话,就对战平动手动脚的,辛无悔心中真是惭愧,但也更加珍惜这群兄弟。 “谢谢你们!”感激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四个人,辛无悔坚定的说道:“其实我刚刚已经发下命令,要所有的群龙社的手下全面寻找,这次我一定会找到她。” “那就真是太好了!”众人有志一同的说,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欣慰和祝福的笑容。 “走吧!别说这些了,你一声不响的溜出国这么久,罚你请我们大家吃饭。”战平心中毫无芥蒂的将手搭上辛无悔的肩头,脸上还带着贼贼的笑容,“另外,等你将你的宝贝烙梅找回来后,我要放假半年,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辛无悔一口应诺,只要能找回烙梅,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一行人快快乐乐的去吃饭,每个人心中对于找到烙梅都抱着高度的信心,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才刚回来的辛无悔,却在两天后又匆匆出国。 等待是甜蜜又痛苦的事情---- 在得到烙梅确实的所在地后,没有浪费任何一丝时间,辛无悔以最快的时间来到机场,等待着飞往法国的飞机起飞,当飞机起飞后,他又在漫长的飞行时间中等待飞机的降落。 然后他在计程车上等待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一点一滴的缩短,二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合眼的他,眼光愈来愈热切。 车子才刚停妥,一个熟悉的背影已经映入他的眼帘,他的心头一热,随手丢了一张大钞给司机,然后顾不得一切打开车门往那人拔足狂奔而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她的那一刻,那蓄着长发的女人回过头来,一个震惊的眸光对上他喜悦的眼神。 他终于找到她了!辛无悔再也无法忍受堆积已久的思念,激动的大步上前想要拥抱住烙梅。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烙梅时,没有想到烙梅却反身就跑,而且是用那种仿佛后头有鬼在追般的拼了命的跑。 辛无悔见状,担忧过后的怒气顿时涌上心,在追与逃中他们已经纠缠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相见,她竟然还敢跑。 想到这里,辛无悔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以他的长手长脚,跨一步等于她跨两步的速度,终于在她躲进屋里时捉住她的手,也阻止她的逃跑。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逃?”辛无悔沉声问,将她的手捉的死紧,让她没机会挣扎。“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原以为早已忘怀,没有想到再见他时,她心头竟交缠着莫名的喜悦和恐惧。“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交集了。” 有恐惧或许是应该的,因为她能深刻的感受出他此刻的怒气,可是为什么会有喜悦的情绪呢? 难道真是见着了才知道思念吗?总以为已经彻底忘了辛无悔这个人的存在,却忽略了他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她所有的爱与恨。 诚实点来说,在决定在此定居时,她曾经有过回去找他的念头,因为在流浪的时光中,她发现自己对辛无悔的爱终究比恨来的多一些。 但是就在她决定回台湾时,脑中却浮现出烙梅那悲痛含恨的眼光,也就在那时她便彻底的死心,因为他们之间隔着她对烙梅的歉疚,所以她和辛无悔绝对不会有未来。 “该死的什么叫做没有交集?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多来我几乎翻遍全世界,只为找到你,而你竟然还敢和我说什么没有交集!”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在她面前他若不是冷漠便是温柔,烙梅还真没见过他暴躁得有如一只没糖吃的大熊的样子,顿时她只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但是他的话却一点一滴的渗入她的心,原以为不会再相见,但他终究寻她而来,或许他对她真的是有一份真心吧? 可是,她却无法接受,因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有爱就可以消弭得了的。 “你还是走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纵然爱他,但她还是撇过头,不去看他眼中的热切,硬生生地开口要他离开。 “你竟然叫我走,在我拼命找了你两年以后?”辛无悔的愤怒扬升到极点,好不容易见到她的喜悦被怒气全数掩盖。 “爱你太累了,负疚太深了。”短短的十个字,道尽自从与他相遇以来,她心中的悲哀。 就算她相信他对她的爱是真的,也知道自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可是她心底那份对烙梅的愧疚还是始终没有办法放下啊! 这个死结不开,他们就算终其一生的纠缠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若不是再次伤了他,便是再次伤了自己。 紧握着她的手,辛无悔硬是说:“这辈子你休想我会再放手,就算我得分分秒秒的看着你,我也绝对会做到。” “你这又是何必?”低低的叹了一声,烙梅因他的坚持而感到为难。 “就算你不再爱我,但这生我们注定纠缠到死。”无视于她的无奈,辛无悔加重语气,在他们之间撒下一片挣脱不开的网。 是上天的垂怜,让他再次寻回心爱的女人,要他放手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 像他这样冷情的男人,若不是终生不爱,终日悠游于花丛间,一旦爱上便是再难将这份爱自他生命中割舍。 深黑的眸中散发出无比的坚持,辛无悔仔细地审视着暌违已久的心爱女人。 “我该走了!”回避着他炙热的目光,烙梅用尽全力挣扎,试图脱离他的钳制,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一边是心爱的辛无悔,一边是挚爱的烙雪,两年前她不知该怎么选择,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再次逃离是她唯一能做的。 可潜意识里,她却知道这次辛无悔绝对不会再这么简单就放她走,这样的念头让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是无措亦是喜悦。 “你真是冥顽不灵。”辛无悔气极了,但又怕在盛怒之下的他会伤了她,于是硬起心来扬起一个手刀便往她的颈部砍下。 当她应声瘫软在他怀中,他再次马不停蹄的招来车子,将她抱上车,然后又怕她会突然清醒,于是哺喂她吃下足量的安眠药,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台湾,这一次他要永远将她锁在自己的地盘上,永远都不会再让她离开。 经过上时间的飞行,他们终于回到台湾,这一路上辛无悔都紧紧地将陷于昏睡中的烙梅搂在怀中,一刻也不愿稍离。 但是烙梅还是没有如他所愿的睡到他们的家,在他开车回家的途中,烙梅睁开双眼,当她看到窗外闪过额熟悉景象,一阵呆愕让她半晌没有办法思考。 “我们已经回答台湾了,而且已经快到家了。”见她一脸迷惑,辛无悔愉悦的对她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烙梅喃喃自语着,突然颈后的巨痛让她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她用指控的眼神看向辛无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是你欠我的。”辛无悔果然人如其名,一点后悔愧疚的心情都没有。 “我什么也没有欠你,你快停车,我要回法国!”惊慌的大喊着,烙梅甚至不顾车子正在高速行驶中,伸手去扳动门把,只想逃离。 “这是你欠我的!”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抚向烙梅精致的脸庞,温柔但肯定的表示。“你欠我爱你的一颗心,还欠了我两年的相思和想念。” 他的话让烙梅停止所有的挣扎,一种全心的体验缓缓地在她心里滋生,任由他的话回旋在她的思绪中。 见她陷入沉思,辛无悔知道她被他的话下着了,于是他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开着车,让她有时间可以接受他的话。 第九章 第三次重回这幢精致的小洋房,还没有时间仔细的深看屋内的摆设,烙梅已被辛无悔牢牢的锁在腿上。 他的手穿过她的腰身,在她的身后圈起,与她面对面,他严肃的问:“告诉我,为什么要逃?” 他不相信烙梅真的不爱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尽管她一再掩饰,可是他锐利的目光依然可以在她眼中寻着爱意。 所以他相信她之所以会逃,绝对不是因为恨他,或者是不爱他,而是她的心中另外有心结。 至于这个结是什么,就是他今天要彻底弄清楚的事,并且要拔除她这个在心中盘踞的毒瘤,让她也能放开心来爱他。 他再也不能容忍这种一追一逃的游戏再次在他们之间,他要的是她永远心甘情愿,快快乐乐的陪伴在他身边。 “我们之间有过太多的风雨,并不合适在一起。”低下头,无措的玩弄着自己白皙的手指,烙梅随意找个借口搪塞。 除去玩世不恭的狂傲,这样认真的辛无悔让她觉得陌生,也让她觉得害怕。 她的心中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他绝对会贯彻他的誓言,不会让她再有机会逃离他半步。 “抬起头来面对我,我不要这种借口。”辛无悔沉声的命令,既然当年那种倾尽所有的温柔还不能留下她,那么她就不要怪他恢复本性中的强势。 当年,为了弥补她受到的伤害,他勉强压抑下血液中的狂霸,为了她做尽种种此生不曾做过的蠢事,可是她给他的回报竟是偷偷的离开。 想到这里,辛无悔的心中有些呕,而这呕已经在他心中积存许久,所以此刻的他就算还想温柔地对她,也很难温柔得起来。 听到他命令似的口气,烙梅忍不住的抬起头来反驳。“这不是借口,姑姐不论我们之间的情感到底是谁欠了谁,就说对烙雪,难道你心中对她没有一丝愧疚吗?” “烙雪?”辛无悔两道横眉紧紧的皱起,不解地重复这个名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烙梅气愤地大吼,她没有想到辛无悔依然还是这么的自私,对于伤害别人却不觉得愧疚。“你刻意的欺骗她的感情,而我则辜负她的信任,你知不知道这对她是多大的伤害啊!” 终于在不自觉中,烙梅诚实的对辛无悔说出自己的心结,说出自己为什么不能面对爱情的原因。 在烙雪死后的日子里,她常常做恶梦,总是梦到烙雪带着愤恨的表情望着她,指控她抢走烙雪的男人,还辜负烙雪对她的信任。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的心结愈结愈紧,也愈来愈不能忍受辛无悔对她的好,因为他对她愈好,她就觉得欠烙雪愈多。 所以到了最后,她只好逃开,将自己放逐在这些情爱纠葛之外,让自己的心能回复平静。 “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辛无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怎么也想不到,烙雪的死会在她心中造成这么大的内疚。 不过没关系,只要找出问题的症结,他就有办法解决。 “不然你要我怎么想,在你没有介入之前,烙雪是我最爱的妹妹,在你介入之后,她却成了最恨我的人。” 说到最后,烙梅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佯装的坚强在一瞬间瓦解,泪就像是成串的珍珠,不停地打在辛无悔的胸膛。 她的每一颗泪水就像一根针似的,笔直的插进他的心中,让他的心阵阵的揪紧。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他的过错而这样为难,他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拿把刀将自己给杀了。 不过,这个女人的道德感也太强了些吧!明明没有什么事,而且烙雪也早已不怪她了,因为他曾向烙雪解释过一切,没有想到她还是拼命的责怪自己。 但是对于烙雪早已不怪她的事,他现在是不能说也不会说,因为就算他说了,烙雪也一定会以为是自己骗她。 所以还是等明早带她去见过那个人之后,他应该就能放下心中的重担了。 唉!真是苦了这个笨女人,辛无悔收紧自己的手,将她揽在怀中,让她尽情的发泄,并笨拙的安慰她,“嘘,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你……还有……心吗?”她哽咽的控诉着,似要哭出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 “当然有。”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前,让她体验他的心跳。“听到没,这颗心是为你跳动的。” “你……骗人!”泪落得更急更凶了,他此刻的话语比他从前温柔更让她心醉,也更让她心痛。“我不要……你的心,我只要……烙雪……活过来。” 明知这是不可以的事,可却是她衷心的期盼,没有烙雪的原谅,她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放开心去爱他。 虽然他是那么值得她爱,她也那么的爱他,可是…… “别这样为难我,我没有办法让烙雪回来,因为我不是神。”抬起她满布泪痕的小脸,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那你……要教我怎么……不逃呢?”有如迷途的孩子,爱情与亲情,渴望与内疚,自从遇上辛无悔之后,她似乎总是处于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状态。 “还是有办法的,我保证!” 他坚定的语气奇异般渐渐的平抚烙梅的心慌,在这一刻她竟然真的相信他。 收起眼泪,吸吸红通通的鼻子,烙梅不再哭泣也不再说话的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中。 他的保证让她暂时忘记一切,即使知道心头的这种安详不过是自欺欺人,但她仍贪婪的想要把握住这一刻。 见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辛无悔紧纠着的心这才舒展开来。 但是另一种情欲的讯息却渐渐染上他的黑眸,他的唇角邪肆的勾起,全身的血液由下而上的引发出一阵骚动。 “烙梅……”含着魅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际响起,引起她周身一阵颤栗。 “嗯?”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生理变化,烙梅带泪的脸染上一层薄红,但仍故作不知。 使个巧劲,烙梅已被放倒在柔软的沙发上,辛无悔的身子也迅速的覆上了她的。 “你……”她的心漾着不知名的悸动,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因为他炙人的目光而躁动着。 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辛无悔轻佻的以灵巧的舌挑开她胸前的扣子,然后唇舌不断的在她胸前徘徊轻舔。 她被他的挑逗弄得气喘吁吁、全身瘫弱无力。 他在她胸前的红莓轻咬一口,引来她一阵娇羞的抗议,他不肯放过她的以唇舌在她的胸前啃咬肆虐。 “别……”许久不曾接触过任何男性的她,哪禁得起辛无悔这般技巧的逗弄,她终于忍不住的嘤咛出声。 “告诉我,你要我。”辛无悔将唇贴在烙梅的耳际,诱惑的嗓音直达她紊乱的大脑。 “无悔,我要你……”为求解除那像是焚身般的欲火,她乖乖地说出他想听的话。 他的唇微微上扬,唇舌并用的开始在她娇躯上点燃更多的火苗,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的弓起身子索求更多时,他这才不再强忍自己胯下的疼痛,纵身与她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重温爱情与欲情的双重结合,没有任何的强迫和为难,两人在那一瞬间体验到彼此的爱。 那一夜,他们超脱所有的现实,放下心头的歉疚,一次又一次的藉着情欲的纠缠,消解两人这些年来的相思之情…… 随着车子的快速奔驰,窗外的景物不断的飞逝,烙梅的眉头也渐渐的皱了起来。 “你说冷尚诺他们家在哪里?”她转头向开车的辛无悔问道。 一夜激情的疲惫在她憔悴的脸上可以看出端倪,但在辛无悔那俊逸的脸上却尽是精神奕奕的神采。 “阳明山啊!”偏头给了她一抹微笑,辛无悔随口回答,然后又专心的开车。 “不要告诉我,离开台湾的这些年里,阳明山已经搬到淡水去了。”不悦的声音自她口中说出,质问的意思相当浓厚。 脱去严肃正经的模样,辛无悔脸上那抹痞子般的微笑让她心中就算有气,也发泄不出来。 “我说过我们要去尚诺家吗?”支手握着方向盘,辛无悔的另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抚上她的脸蛋。 “你该死的敢说你没有,是谁一大早把我挖起来,说要带我去见我关心的心?”烙梅气冲冲的拨开他的手,低吼出这长长的一串话。 “我是这么说过啊!可是我又没说是要去看冰颜。”无辜的耸耸肩,他赖皮的否认她的指控。 别看他在人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再次找到烙梅之后,以往那些玩世不恭和七情六欲全都迅速的回到他的脑海。 “你……”他确实没这么说过,可是他却引导她这么想,气不过的她,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会辛无悔。 “生气啦!”偏头瞥了眼闭上双眸,鼓起腮帮子的烙梅。辛无悔爱极了这样生气勃勃的她,日子仿佛又回到他故意引诱她时的甜蜜。 只不过那时候是刻意的引诱,而此刻却是两人真心的相爱,所以这样的感觉更甜更棒。 “哼!”烙梅冷哼一声,硬是不张开双眼,藉此表达她的怒气。 昨夜被他折腾一夜没怎么睡,现在才一大清早就被他拉出门,如果说是去冰颜家,那她也就认了,没想到竟然不是,她当然生气喽! “别气了,等一下去完该去的地方,我一定会带你去看看冰颜和尚诺,这总行了吧!”他不愿她真气坏身子,辛无悔温柔的承诺。 他当然知道烙梅现下急着想要去探望冰颜,可是他有更急的事情要先去做,那就是要解开她的心结。 所以他才会七早八早的拉她出门,就是要带她去见一个人,而那个人会告诉她,烙雪死前的一切心事,包括对烙梅的。 因为唯有这样,她才不会一再的想要逃离他,所以这件事当然比去探望冰颜重要多了。 要先解开她的心结要紧,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心爱的女人,要是又不留神的被她溜走了,搞不好他得找个十年八年的。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这么急着要带我去?”听到他的承诺,烙梅终于比较不气了,于是睁开眼好奇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惊喜,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揭开谜底。“要是累的话,你就先睡一下,等到了我再叫你。” 感受到他对她的温柔,烙梅的心溢着感动,于是也就不再追问,听话的闭上眼假寐着。 车子继续爬行在蜿蜒的路上,辛无悔将方向盘往右一转,进入一处私人的产业。 只见那条路上,笔直的种满参天的大树,在路的尽头,有一幢造型古老却保持得很好的建筑物,那是一间养老院。 辛无悔将车停在养老院前,熄火后转头看向已陷入睡眠中的烙梅,宠溺的轻抚着她的脸颊,看来自己昨夜真的将她累坏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谁教她一逃就那么久,他只不过将这些年的需要加减乘除然后再打个零点一折罢了。 言下之意,在未来的日子里,那另外的九点九折,她是有得还了。 满足的享受烙梅的睡姿一会,直到看见已经有些老人家出来散步,他这才伸手摇了摇她。 “到了吗?”见车子已经停下,烙梅揉着惺忪的睡眼,对着辛无悔问。 “嗯。”倾身在她还迷迷糊糊之际偷了一个香吻,他半恐吓地说:“你再不快清醒些,我就要在这儿要债了。” “喝!”闻言,烙梅倒抽了口气,三魂七魄在瞬间全数归位,双眼戒慎恐惧的盯着辛无悔,并迅速的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他要债的手段真是太厉害了,所以如果真让他继续要下去,她可以想象自己可会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见她溜得飞快,辛无悔愉快地笑着,然后跟着下了车,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暧昧地在她耳际说:“别表现得像是我要强暴你似的,昨夜你不也挺享受的。” “你别太过分了!”烙梅右手肘毫不留情地撞了他的腰侧,得意地看着他夸张的呼痛。 两人笑开了好一会,辛无悔这才终于正经起来。“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绝对可以打开你所有的心结。” “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烙梅虽然疑惑的看着信心满满的他,但心底仍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期待。 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养老院中,只见他熟悉的左转右转的穿过长廊,好似常来这儿一样。 终于他停在一扇门前,对跟在身后的她伸出手“准备好了吗?” “嗯!”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在这扇门后等着她的是什么,但烙梅仍是将手放进他的大掌中。 两人连袂进入房内,烙梅好奇的打量这个房间,精致而舒适的家具整齐有序的摆放着。 一个妇人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那背影让她的心里兴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意识到那个可能,烙梅的手紧紧的攀在辛无悔的臂上,修长的指甲几乎嵌入了他的肉中。 手臂传来的刺痛让他了解烙梅的紧张,于是他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身侧。 “伯母。”辛无悔率先开口唤道。 只见那妇人的身躯震动了一下,便缓缓地回过身来。 当她看见站在辛无悔身侧的烙梅时,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手巍颤颤地往烙梅的方向伸去。“小梅,真的是你吗?” “妈……”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见到自己的母亲,烙梅下意识地低唤一声便倏然住口,因为在绝裂的那日母亲曾说过没她这个女儿,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唤母亲什么? 转头看了眼辛无悔,烙梅的眼中满是不解,为什么他会知道母亲在这,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难道他不知道所有饶家的人都恨她吗?恨她这个杂种让烙雪三番两次的发病,他们都认定是她害得烙雪早死。 “你还恨妈妈?”方华激动的上前,想要仔细地看看这个从小就被她错待,却从不曾怨过她的女儿。 但见烙梅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方华神情复杂的僵在原地,“你终究还是恨我的,对不对?” “我……”不懂母亲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她现在的样子像是个慈母,眼中对她贯有的敌意也不见了。 “你是该恨我的,毕竟是我错待了你,任由希理对你又打又骂,还将烙雪的发病怪罪于你,把你赶出家门,我真的不配当你的妈。” 像是一瞬间苍老了数岁,方华颓然的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女儿的眼里有着希冀原谅的渴求。 烙梅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总是觉得这不像是真的,但母亲眼中的歉意是那么的明显和真诚,让她不得不去相信。 “你为烙雪和饶家做的一切,无悔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我错怪你,这些年我拖着这么多病的身子,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当面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方华喃喃地说着自己的心声,前几年希理死了,饶氏倒了,两个女儿丢下她这个妈远嫁国外,要不是有辛无悔的协助,她怕早已饿死路边。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开始省悟自己当年的作为真的大错特错,虽说小梅的父亲对不起她,可小梅始终还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生下小梅,却没好好的对待。 “妈!”辛无悔鼓励的眼神,让烙梅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于是她热泪盈眶,怯怯的喊了一声,然后冲进母亲的怀抱,这是她渴求一辈子也求不到的亲情呀! “你……”紧紧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方华不敢置信地问:“你真的肯原谅我了?” “你是我的妈妈,就算做错再多,也终究是我的妈啊!”烙梅抬头说,伸手拭去母亲的泪。 女儿的贴心和原谅,让方华更内疚,“天啊!我以前怎么能那样对待你?甚至明知你会为了烙雪的病而自责,却仍报复的不让你见她。” “妈,你说什么?”烙梅惊讶自己所听到的,并且希冀母亲话里的意思真如自己脑中所想的。 轻抚着她的长发,方华决定说出一切事实。“其实烙雪在死前,一直希望能见你一面,她当时已经由无悔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很想当面对你道歉,可是希理和我却因为怨恨你的存在,所以骗她说你不肯来。” 听到这个消息,烙梅震惊万分,不敢相信烙雪竟然在死前就已经原谅她了。 “这是真的吗?”紧紧捉着母亲的手,她着急地问。 “当然是真的。”方华肯定地说,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自抽屉中拿出一封信。“这是烙雪在死前写的,她交代我一定要拿给你,可是我……” 感受到母亲心中的内疚,这样的痛苦她尝过,怎忍再教自己的母亲承受,于是烙梅将方华拥入怀中,安抚地说:”没有关系的,我了解,我不会怪你的。“ 母女相拥而泣了好一会,方华退开一步,将那封信交到烙梅手中,然后再将烙梅的手放进辛无悔的手掌里,对他道:“我知道你很爱我的女儿,现在我将她交给你,希望你能加倍的爱她,补偿我对她的亏欠。” “我会的。”郑重的点点头,他紧紧握住烙梅的手。“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我们结婚之后,你能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相信烙梅除了爱情之外,更渴望的是你的亲情。” “无悔……”烙梅感动的看了辛无悔一眼,他怎能这样的了解她呢?“谢谢你!” “你们会幸福的,烙雪一定会保佑你们的。”方华欣慰地看着女儿和辛无悔,感受着老天对她的厚爱。 三个人就这么叙了好一会的家常话,直到方华觉得疲累,辛无悔才带烙梅离开,并且承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接方华回家团聚。 挥别了母亲,烙梅才坐上车子,便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 姐姐: 在我这样残忍无知的对待你后,我还能这样唤你吗?我想我应该是可以的,因为你总是那样的宠爱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永远都会原谅我。 在这生命终了之前,因为总是见不到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愿意来,还是因为爹地和妈咪不让你来),所以忍不住的提笔写下这封信,希望终有一日能够将我的歉意传达给你。 其实在我刚知道你和辛大哥在一起时,我真的很生气,也很恨你,觉得你背叛了我的信任,尤其那时我又知道你不是爹地的亲生女儿,所以我以为你是故意要抢走我喜欢的辛大哥,好报复爹地对你的坏。 直到后来辛大哥来探望我,告诉我你为了达成我的心愿,以身体为代价好让辛大哥来陪我,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残忍,你是那么的疼我,为了我不惜牺牲你自己,可是我却不知好歹的这样恨你,想来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的无知,但是不管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即使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仍是我的好姐姐。 其实我想我并不是真的爱上辛大哥,只不过他那种狂野随性的生活吸引我,所以我才希望能和他在一起,毕竟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离不开医院,血液里也有想放肆人生的因子,但那毕竟不是爱。可我知道你是真的爱他,所以千万别因为我而放弃他,好吗?拜托你,别让我在天上也为你自责。 PS:从辛大哥愿意来医院对我解释一切看来,他真的很爱你,所以你要好好把握喔!加油,我会在天上祝福着你们的。    烙雪 看了信,烙梅的泪又忍不住的落下,原来烙雪早就已经原谅她,原来烙雪依然当她是姐姐。 透着薄薄的泪光,她抬头看着正凝视着她的辛无悔,几番张口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天啊!先是母亲的真心接纳,又是烙雪的谅解,他到底还要带给她多少的惊奇和感动? “我……”烙梅再次试着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动,可是却语不成声,最后所有的感动只能化为短短的三个字,“谢谢你。” “我不要接受言语上的道谢。”拒绝她的谢语,辛无悔不满的凝视着她。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他突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以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际说道:“要谢我的话,就要用你的爱和你的一生。” 烙梅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对辛无悔的爱升至最高点,就是这个男人了吧! 纵使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纠葛伤害,可是他为她所做的已经够多了,更何况自己的一颗心早已遗落在他的身上。 “我爱你,永远!”她终于许下承诺,从此他的臂弯就是她的家,她再也不会逃离,就算他要赶也赶不走她了。 “我也爱你,但是这还不够。”辛无悔挑起了眉,继续得寸进尺的要求,“你还得答应嫁给我才行。” “那有什么问题!”烙梅终于笑开了脸,爱意无限地送上自己的红唇,将彼此的爱意封在这一个深情的吻中。 微风轻轻的吻过,一根白色的羽毛缓缓的飘落在他们的挡风玻璃前,感觉就像是烙雪自天上送来的祝福一般。 结束这个吻,烙梅兴匆匆的跑下车,珍惜的将羽毛握在手中,然后又坐进车内,甜笑的看着辛无悔,“现在,我亲爱的老公,我想先去看看烙雪,然后再去探视冰颜,晚上……” “晚上如何?”他的脸上漾着温柔的笑容,挑眉问。 “晚上我还得辛苦的还债呢!”烙梅羞红了一张脸说完,便将头埋进自己的掌中。 辛无悔则是朗声大笑,遵照着她的心愿,重新启程前往她希冀的地方,只不过从今往后,不管她要到什么地方,绝对有他的陪伴。 幸福沿着笔直的路缓缓的伸展开来,紧紧的将他们两人包围在其中…… —完— 【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夕熙子】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ü樽髡咚!